宫城独望远,屹立有山丘。
就在邝京外城里焦烟一片片,狼藉成灾之时,高邝王却出现在了王宫里巍峨壮观的一座望丘,面向东方,遥遥远眺。
两名老宦官侍奉在他身后,更远处的禁军守卫们则几乎只能看见一排排小黑点。
“呵呵,这些人真是想把孤的江山都毁个干净啊。”高邝王笑着说道,视线里却透出一股深邃的寒冷。
一名白发苍苍的花甲老头站在其身后笑道:“王上既知全局,这些人便也不过跳梁小丑,总有一扫而空之日,还朝堂一片清朗净气。”
“可是孤势单力薄啊……”高邝王望着整个邝京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王上,王后不久前出了宫。”这位被传仍在花奉山小行宫养病的刑部老尚书轻然一笑,说了句似不相干的话。
“随她去吧。她也是早就恼了,这些人始终想拿她的身份做文章。把凌卿和青玉案司丢出去办案当楔子是假的,她自己要当颗楔子搅风搅雨才是真的。”高邝王洒意地挥了挥手。
刑部尚书再一次听到“凌卿”二字,心中不免一提,真觉得这个青年郎好生厉害,竟让王上短短几日间就将他看重到如此地步。
他轻笑道:“此子果真俊异如斯?”
高邝王大笑道:“哈哈哈,当真是孤十载秋来最喜之事,当浮一大白!”
刑部尚书于是也欣慰不已,拜礼道:“为王上贺,为高邝贺!”
“哈哈哈哈,免礼免礼!你个老骨头还真是,世子回城就在近日,大霍使团也将不久到来,有些事你就帮孤筹划筹划吧。”高邝王的容光焕发道。
“臣谨受,然臣担心……那个大霍来的和尚是……”刑部尚书笑着应下,高邝王便面色一沉,冷哼道:“放心,孤已经派人去将他看住了,他掺和不到天谜妖族之事中来。”
“是,王上。”
刑部尚书于是笑着退下。
……
邝京外的那座秀山上。
青色掩巉岩,曲径可通幽,每日皆有络绎不绝而来的香客,人烟当不算稀少。至于癞皮和尚则一大早就坐在了山顶突出的一块板岩下,笑而莲坐。
这里有迎客松,当然就是用来迎客。
禅院门边有群僧守立,不久就对着一个走上山道的青衣老居士齐齐施礼,然后看着他上山。
青衣老居士走上了山顶,便来到癞皮和尚面前,笑道:“无姓大师可要原谅则个,受托而来,不得不来。”
“无妨,请坐!”无姓和尚笑着一合十,引其就坐。
青衣老居士倒也不客气,径直就在对面坐下,两个小沙弥便迅速奉茶。他看了看周遭风景,一片欣赏之色:“接下来几载,恐怕大师就都要在这山清云澈之地枯守了,不知大师何意?”
“呵呵,三五月或可,一年半载却是太久了。贫僧还有事要做,可当不得易居士久陪。”无姓和尚浅浅笑而施礼,首先将对方的期限砍掉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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