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眼前的年轻斋主都算是救了他一命,对于这些青溪斋弟子而言,林染是抱着极大的善意。
但看到安小萌的如此姿态,嘴角也是忍不住弯起了一丝弧度。
“不知道这次师兄前来,是有什么事情?”
一旁的柳月雪选择眼不干为净。
看向眼前这个的青年询问道,她显然不会认为对方前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她的小师妹送上一盒桂花糕。
听到师姐的问话,一旁的少女也是竖起了耳朵,显得很好奇,像是那些毛茸茸的兔子一般。
“还是多谢柳斋主上次的救命之恩,我上次不是看见了柳小姐手背的伤疤……”
在林染话音落下,一股虚无的寒气凭空自房间内生出,像是冬日里的冷冽寒风肆虐。
柳月雪的绝美面容布满寒霜,紧盯着眼前青年的双眼,那其中弥漫的气息仿佛阴云密布。
眸子里的寒芒,就像严冬里冰雪上的反光,使人一接触便打从心底生出冷意。
一旁见状的安小萌也是缩起了脑袋。
她可是清楚那道伤疤的来历,师姐小时候丢弃荒野里,被围攻的狼群所咬,要不是老师所救,恐怕都命丧狼口。
即使如此,却也留下了这道伤疤,一直遮掩不轻易示人,可以说是师姐小时候的阴影,也是其一个难言的伤疤和痛处。
斋内的同门都不敢随意提起,一个外人哪壶不开提哪壶,那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安小萌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位知藏守的胆量,真是大到没边了。
“我这次来是想看能不能将其弄掉。”
房间内的气氛变化,林染自然有所察觉也是陡然感觉,他却是不紧不慢地从怀中逃出一个白色瓷瓶,然后坦然注视着对面目露寒霜的女子。
柳月雪凝视对面青年的双眼,却发现目光清澈明亮,毫无取笑的意思。
再听到他的这番动作和话语后,眼神看向桌面上的瓷瓶神情不禁微微一怔。
弥漫的无声气势,和那如冰雪般的冷冽寒意,如同潮水一般迅速退去,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哪个少女不爱美,虽说外界都说她痴迷剑术,但对于自己身上的伤疤她还是有些在意,若是不然,也不会想着办法遮掩,而不轻易示人。
只是她看见林染带来的那白色瓷瓶,升起的渺小希望随之就被抛弃湮灭。
在鹿鸣山青溪斋,自小生活的那些时日,她哪里没有这般的愿望。
只是看那瓷瓶,她就依然猜测应该是一些颜料,而这些,她何尝不是没试验过。
这些颜料是能够遮掩她的伤疤处,但过些时日,就会消浅,最后变得消失无踪,根本没有多大的用处。
“还是多谢林师兄费心了,这些东西我在以前都是一些试验过,没有作用。”
眼见林染继续拿起那白色瓷瓶,柳月雪面色缓和下来,颇为遗憾的摇摇头。
林染微微一笑,显得没有在意,反而一轻声问了一句,“斋主以前都是只将这颜料涂抹在伤疤处?”
他曾经查证过这个世界的刺青痕迹,却发现这般的做法根本不多,也就那偏远地区的边军囚犯曾经被标记过如此模样,而没有流传至其他人身上。
有时候一个灵光一现的想法,恐怕都需要很多时间。
柳月雪如同远山一般的黛眉微微蹙起,有些疑问,但她道出的声音却是不徐不疾,“难道还有其他的办法?”
林染点点头,却是从袖袍处取出了数根细若发丝的银针。
“我所说的方法应该与你之前尝试的有所不同,这些颜料并不是涂抹在伤疤处,而是通过针尖沾染颜料,然后刺入肌肤的表层,
那些外界涂染的颜料一段时间就会便浅消失,然后而我所说的这种办法却是不会。”
林染微笑着,将知道的方法一一说出。
“不会消失?”
柳月雪眼帘微动,内心显然有些不平静,女子爱美之心,她哪里会例外。
“永远不会。”林染很是笃定的说道。
“如何做法。”
“先是在伤疤处绘画出简单的范围轮廓,然后选好颜色,用针尖沾染颜料刺入这肌肤的表皮,在过上几天,图案就完全留存了。”
林染一面说着,一面从袖袍掏出了一张白纸,纸上是他用烧成的炭笔绘画者一个个可爱优美的东西。
月牙,玫瑰,花瓣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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