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倒了他们身边,二叔、老雷、小雷齐刷刷站在老人身旁。
那只大黄狗趴到门洞中,露出一双黑色眼眸,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眼前这个佝偻着腰的白发老人,脸上的黑褐色斑点密密麻麻,眼窝深陷,下巴还有熙熙攘攘的白胡须。
老人姓石、名清水,是这个苗寨的老族长,今年快九十高龄了,不管在哪个年代都算得上高寿了,绝对算得上是根正苗红的老苗人。
我打量着老人身上的服饰,黑色头布在额头缠绕了好几圈,穿着一身六七十年代的褐色长衫,胸口中间没有现代纽扣,是那种横式打结布头来系衣服。
这身打扮让我想起《王保长》里面的装扮,还真有几分神似。
这是部分年纪很大的老苗人打扮,看老人年纪应该比我爷爷小不了几岁。但是走起路来精神头十足,说话语调铿锵有力,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后来二叔对我说,这个老人已经是行将就木,脸上的黑褐色斑点其实是尸斑,老人的寿命就快到头了。)
石老爷子把我们,这是一幢全实木的房屋,一看就知道年深日久,门板之间的缝隙大小不一,那是木头常年风干,自然收缩之后产生的缝隙。
后来得知这座房屋已经有七十个年头,这也难怪看上去许多的墙板和立柱都有干涸开裂的现象。
一行人进了堂屋,就是三间主屋的正中间。迈过高高的门槛,里面正墙上供奉着祭祀祖宗的香堂,正中的香炉里插着燃烧殆尽的香梗。
香堂中间写这几个大字,天地君亲师位,旁边是大大小小的文字,好像是苗族文字,我一个都没看明白。
二叔后来跟我说,旁边那些字写的是他们所信仰的主神名字。
经过几千年传承,苗族已经有的大大小小几百个分支,部分苗族在与汉文化的交融中,产生了根本上的变化。
自从新中国成立之后,全国文字普及率加速思想文化统一,地方文化差异正在逐步缩小,让这些古法传承渐渐稀落。
老人从一个木盒处,抽出三柱清香递给了过来。
二叔双手接过,然后掏出打火机点上,老雷伸手把我俩推到侧旁。
看着二叔双手横握清香,左手持香头,右手持香柱站在堂屋正中间。
嘴里喃喃有词,念叨着我听不懂的语言,三跪九叩之后把清香插入香炉之中。
老人看完二叔全程礼仪后,上前拍拍二叔肩膀,说着我完全听不懂的语言,把我们一行人推到东面侧屋。
这屋里摆放着一张长桌,上面的纹路早已看不清楚。老人示意我们坐在长凳上,自己伸手去提篝火上正在沸腾的开水。
老雷见状急忙劝阻,扶起老人坐回长凳,自己躬身提起水壶,从旁边的橱台拿出竹筒放在长桌,朝里面倒上开水。
我以为这样就好了,只见老人起身走进里屋,抱出一个木盒子,木盒上面还有斑驳的红漆没有完全脱落。
他打开后里面是茶叶和丝条陈皮,朝我们的竹筒中都放上一些,看着正在舒展的茶叶,心想这老人还真客气。
待到老爷子操作完毕后,他示意老雷把门后的瓦罐搬弄过来,那是用一块木板盖住的瓦罐,看老雷搬动的样子,里面有不少东西。
老人缓缓揭开上面的盖子,用一只木勺从里面挖出不少黄色的凝状物质,放在一个空旷的竹筒中。
我见状问二叔,那是什么?
二叔微笑道:“别急,等会儿就知道了。”
看着他这样子,还和我打哑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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