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生知道陈三一定知道些什么,刚要问,陈三笑着示意他别说话。便又开口道:“生儿,你不用问,三爹我自会慢慢和你说,因为你是他的儿子,便注定不会在这里做一个凡人。”
“三爹当年刚见到他的时候,是在村口。那年你还在襁褓之中,被他抱在怀里。因为是陌生人,很多人拦着他不让他进村。后来村长念他抱着你,也不像是坏人,加上一些村里老人和妇女的求情。他总算能够留了下来。当时村长给了他些食物,安排他在村里一个荒置的房屋安置。但你也知道,荒置的房屋年久失修,一旦下雨刮风,那就是受罪,就算他受得了,你一个那么小的孩子肯定受不了。我和你雪娘见他住进去几天也不去修缮房屋,而且又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估计也是没有这个力气,我便主动去帮他修缮。”说到这陈三顿了顿,嘴角有了一丝笑意。
“那是我第一次见他开口说话。我之前还以为他是个哑巴呢。他跟我说了句谢了,有机会一定会回报我。当时我没把他这句话当回事,我只希望他能好好照顾你。然后他说他会医术,能帮人看病,希望为村民看病治疗来换取给你吃的食物,我答应了下帮他去跟村民说,还有正好当时你雪娘还有奶水,我希望把你抱回家喂养一段时间,起初他是犹豫了一会,但是最后他还是把你交给了我,也许他是看我真诚吧。”
“三爹,在我心中,你和雪娘就是我的爹娘。”陈生轻轻的道。陈三笑摸了摸陈生的头道:“傻孩子,其实你的阿爹在大家的眼里是一个很好的人,用村长的话说他的品德是真的高尚。他给村里的相亲看病治疗从来不在乎对方能给多少东西,很多人也都是他无偿帮助的。曾经他帮隔壁田村的大户治好了病,对方送他好几头牛和马,都被他拒绝。牛能耕地,马能代步,这已经是我们这里最贵重的礼物了,即便自己不用也能换一大堆的粮食和东西。但是他根本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
“后来直到那一天我才知道,他不是凡人,也就是我们普通人眼中的“仙人”。我不知道你在山中遇见的“仙人”是怎样的,但我知道,你的阿爹,他一定是。你不用急,慢慢听我说。”听到这里,陈生既惊讶又疑惑。但是他的内心已经开始慢慢认可了这个让自己觉得既遥远又陌生的亲爹。看着陈生投来急切的目光,陈三边说边安抚道。
“就是你雪娘突然发病的那一天,我求他去救救你雪娘,他跟我说可以,同时也要求我那天见到的所有事情不许和任何人说。我答应后他便开始施展仙术救治你雪娘。本来我亲眼看见你雪娘她当时已经处于弥留之际,随时可能撒手人寰。但是在他的救治下,半个时辰后便恢复成了面色红润的样子。治疗后,他跟我说他只能延续你雪娘十年左右的阳寿。但对我来讲别说十年,哪怕是十个月,我都很满足了。所以他对我和你雪娘,还有你雪姐来说,是一辈子的恩人。”
“后来又过了几年,他说他很快就要离开,我问他为什么,他说要去一个很遥远的地方救人,此去生死不知。所以没办法带你走,希望他走后我能够抚养你,当时的我只知道今生唯一能报答他恩情的方式就是好好照顾你。但现在你对我来说就是自己的孩子,我好像又欠了他一份大恩情。”说到这,顿了顿,陈三苦笑了一下。
听到这陈生已经明白了。原来自己的亲爹离开自己是要去一个很危险的地方救人。他心里想,他要救的那个人会是自己的娘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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