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处很冷清,出了守城的侍卫就没有其他人了,苏政形单影只,匆匆而来,那些侍卫见了他还热情的打招呼。
“哟,小政王爷,这白天才回家,晚上就又要出去修行啦,有必要那么刻苦吗?”那些侍卫哄笑着,就差没说再刻苦也没用。
苏政也不生气,径直出了皇城。
夜已经很深了,城外与城中相比,真算是太凄凉了。
官道很宽,两旁的树木摇曳,树叶簌簌作响。
在算命先生道出他的秘密后,他就以为暴露了,所以不敢走官道,而是嗖的一声窜进了旁边的小路。
官道都罕有人烟,小路更是清凉,偶尔会有两声狼嚎,打破这份安静。
忽而苏政见前方有火光,缓缓挪动过去。
入目处,一个矮坟前,有一位老人正在烧纸钱,他口里念道:世间几哀苦,红尘多浪荡。千里破芒鞋,十年旧衣裳。行遍路坎坷,看透世沧桑。夜来鸟归巢,叶落人还乡。
由于老人背对苏政,他看不见老人的脸,不过老人一席话,尽是沧桑。
“生前不风光,死后更凄凉。墓中一堆骨,坟前三炷香。佳节市井闹,谁知路野荒。若为后人念,或得鬼魂装。”
突然又一个声音响起,苏政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一个乞丐靠在一棵树旁,苏政感到奇怪,“还真是让人伤感呢,不过死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你觉得你的一生也会像墓中人一样吗,辛苦一生,颠沛流离,幸好他还有后人给他烧点纸钱。”乞丐蓬头垢面,很邋遢。
“这世间,大多数人的命运不都是这样吗?”苏政反问。
老乞丐道:“说的也对,在命运面前,一切都是虚妄,再怎么努力,也摆脱不了,有些人注定贫贱,努力一辈子也改变不了命运,而有些人生来尊贵,即便生什么也不做,也可以享尽荣华富贵,这就是无奈又残酷的现实。”
“拿着纸钱,在下面好好过,我明年再来看你。”老人拜了一拜,起身离开,至始至终都背对着苏政。
“酒很香,闻着都沁人心脾。”老乞丐突然起身,面带笑意,一扫之前谈话的伤感气氛,他走到苏政面前,望着他手中的酒葫芦,垂涎欲滴。
“喏,喜欢就拿去,但别给我喝完了。”苏政大方的把葫芦递给老乞丐,对于先前的对话也没放在心上。
“有意思,真有意思。”老乞丐说着苏政听不懂的话,接过酒葫芦,目光却一直停在苏政身上。
“老头,不喝的话还给我。”苏政被看得很不舒服,开口打破了尴尬。
老乞丐讪讪一笑,抱着葫芦咕噜咕噜猛灌,苏政当即大眼一瞪,快速把酒葫芦抢了过来。
“老头,都说不要给我喝完了!”苏政显得很不悦。
“真是好酒!”老头畅快喊了一声,浑身舒畅,“好久没喝过这样的美酒了。”
“拿去。”苏政拿出一锭银子交给老头,说:“不是我不给你喝,只是此去不知何时能够回来,酒只有这么多。你若喜欢喝,拿着这些银子去皇都醉月楼也能买一些的。”
老乞丐笑着接过银子,背靠在一颗大树上,悠闲的说道:“你有麻烦了。”
正当苏政感到不解时,突然感觉背后一种威胁的气息传来,他反应很迅速,浑身光芒一闪,朝一旁侧移出去。
噗!
可是,他还是被打中了,背后的包袱瞬间化作碎片,自己则无力横飞出去,最后摔在一条阴沟里。
沟里虽然没有水,但污泥很多,苏政在里面滚了一圈,也变得脏兮兮的,像一个小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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