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成功了,接下来就只剩安然的离开这边……」未来用磁力牢牢的固定在天花板上,将自己隐身在视角的范围内。听到那些研究员的呼喊声,未来觉得她这样深入敌营,是值得的。至少,这一批的妹妹,有了继续活下去的机会。
「砰砰……」
就在未来心满意足的要离开时,突然,一旁的通风口传来阵阵的枪响。一瞬间,未来有一种浸入冰冷海水的感觉,如果实验遇上了这样的大停电必然是中断了没错,但为什么通风口还会传来枪响声?
「不……不会吧……」未来流着冷汗,悄悄的到了通风口去,然后撬开了通风口的闸门,凭借着自己身材娇小,钻了进去。
在通风管道中,黑暗、狭窄的感觉一直刺激着未来,以及那偶尔传来的阵阵枪响,更是让未来心情直降谷底。如果,她搞错了呢?也许外头确实只有这么一台变电器,但是里头呢?如果在惨一点,实验区域,也许是另外一套完全不同的电力系统,那么又该怎么办?
于是,未来怀着这样的心理,缓缓的爬到了一处通风口。从枪响声可以判断,实验正在进行的地方,毫无疑惑,正是她的下面。
未来迟疑了一下,然后,小心的探出了头去。
下方并不是一片她印象中白色的空间,实际上,下方那个仿佛丛林一般的景色应该是全息投影装置配上的色彩,以及部分研究员事先准备好的素材所构成。如果依照她移动的距离判断,这个房间,正是当时未来与一方通行第一次会面的场所,也就是说,这里正是她当时“死”过一次的地方。
「呿……」一方通行什么都没有做,他就只是站在原地,双手抱胸而已。没有移动、没有攻击,可是,光是这样子他就已经具有十足的杀伤力,因为,妹妹们正不间断的攻击他。
地上已经留下了好几具的遗体,只是一方通行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只是不断的再找寻着什么似的,看起来对于实验非常不上心。即便他以这样的态度进行实验,妹妹们依旧伤不到他半跟寒毛……别说伤到他了,就连触碰到他也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就是这么绝望的强大,这个世界上,只要是他有办法理解的事物,就不可能有机会伤害的到他。
不管是高温的火球、低温的冰锥、急速的电击、密集的子弹,只要是具有方向性的一切事物,在处碰到他的皮肤那瞬间,力的性质就会直接被改变,方向会直接180度大转弯,向着来的方向弹回去。
「喂喂!你们就这点程度而已?来点像样点的攻击吧你们?只是一直重复着攻击我,然后被我反射的攻击给杀死,这件事情,很有趣吗?」一方通行仿佛没有找到他要找的东西,看起来非常的浮躁,抬起脚来用力的向地板蹬了一下,大片大片的土石就仿佛是散弹枪一般,直直的向着妹妹们散射过去。
「……」未来感觉嘴巴里一片血腥味,牙齿仿佛有点撑不住未来用力咬住的力道,发出了阵阵的哀鸣声。她很想要立刻冲下去阻止实验的进行,但是她知道,她不行。
一旦暴露了,那么未来所要面对的,就不单单只是一方通行的攻击了。虽然研究所的警备军力非常废渣,在未来眼哩,大概只能算是一群战五渣的集合。可是,当你后面拖着一个杀伤力破表的大bss时,这些最多只能给你造成一点停滞的战五渣们,就会发挥非常大的功能。
光是在马力全开的状态下,未来就没有办法把一方通行给甩掉了,更何况当前方有障碍阻挡她移动呢?更何况,她的飞行并不适合在这种狭窄的地方进行。虽然一方通行也是一样的情况,可是,他只要改变脚步的施力,在这个狭窄的空间内,只要控制好,他照样有办法奔出超过三百公尺每秒的速度。
而且,未来如果撞壁就是直接失去战斗能力,一方通行呢?他会直接把墙壁撞出一个洞,然后继续追上来。想要和这种人在这一类狭窄的场所进行奔驰的比拼?根本就是找死好不好,未来虽然她已经激愤难耐,可是,却还没有失去理智。
「不行上…不行上……御坂未来,你要记得,计划已经到了最后面的部分了,实验很快就会被你结束,不行这么冲动……」未来的拳头越握越紧,哪怕是指甲都已经划破了她的皮肤有没有发现。鲜血滴在通风管上,显的更加的悲哀。
「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一方通行看着不断倒下的妹妹们,仿佛已经不想在继续这样子无意义的举动下去。他伸出手来,仿佛握住了灯光照下光线一般,不,并不是仿佛,他确实握住了投射下的光线。
一方通行就像握住了一把光之剑,原本应该无形无质的光线被他改变性质跟方向,被他拿在手上,当成了一把剑来用。挥动手,断左手。挥动手,断右脚。挥动手,断双手。挥动手,断双脚。
一方通行就跟降临的战神一般,他的光之长剑所及范围内,没有一个妹妹完好无缺的。看到一方通行的表现,研究人员简直要兴奋到站起来了,他所露出的这一手,已经不是level5应有的程度,哪怕他是号称最强的level5也是一样,一方通行居然罕见的配合进行实验。
只是这些研究员并不知道,一方通行原本就不是纯粹的level5了。他打从觉醒能力后,短短两年内,就从level5进化到了阶段二。也就是说,他从能力觉醒的一开始,就步在进化成为level6的路上。只是在他成为阶段二之后,就一直卡在无法继续进步的关卡上。他距离阶段三还有一段不小的路,但是他跟阶段一又有很大的差别,于是他就这样一直卡在一个瓶颈之上,持续了快要四年。
不过呢,一方通行原本就很**这点,那是所有研究员都知道的事情。他们会激动,最主要是一方通行终于出现加速实验进行的意愿了……以前他们曾经提出过,只是一方通行看起来都是兴趣缺缺的样子。当然,还跟一些推测有关。曾经有人运用某套理论推测一方通行早就不是level5了,可是却没有被证实过。此时他的举动,不也间接的证实了这个推测?
一方通行的清扫速度很快,一个妹妹只要挥一下,就会直接失去战斗的能力,只能倒在地上等着血流光死亡。不知道一方通行是出自何等目的,他没有亲手杀死任何一个妹妹,所有的妹妹只有被砍断手或者脚而已,然后倒在地上等待死亡。
未来已经不敢看下去了,并不是她不敢看那种血腥的场景,而是她不忍看。她不忍看着妹妹们没有聚焦的双眼慢慢的失去神采,然后平静的接受死亡。实际上,即便下方的近百个妹妹不是重创就是死亡,未来也没有听到任何一声的哀嚎。就好像是成堆的木偶一般,妹妹们坦然接受自己将要死亡的现实……不对,并非坦然的接受,而是毫无抵抗的承受。她们也许并非自愿死亡,只是,她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可以拒绝被杀死的这个结局。
「呿……早知道就不要答应这个实验了……」一方通行看着他自己造出的这个地狱景象,不知为何,他的脑海就一直浮现着一个礼拜前,倒在血泊中,流着泪、不甘死亡的未来。鬼使神差似的,他从那天开始,就没有真的下手杀过任何一个妹妹,没有。
也许他导致了那天以后妹妹们的死亡,可是他没有出手了结过任何一个妹妹的生命。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要看到平静面对死亡的妹妹们,他就有一种揪心的感觉。不是怜悯、不是愤怒、不是同情,怎么说,那是一种“对生的哀伤”。所以他一旦造成了妹妹们可能会致死的伤口后,他就会转身就走,因为他不忍看到妹妹们临死之前的表情。
他自己也知道不可能,但他却一直期望着那个被重创的妹妹,会遇到有能力救她的人……虽然最后结局,依旧是毫无悬念的死亡。
沉默了片刻,一方通行知道他自己的举动是错的,可是,他已经不能回首了。他就像是已经行船到湖中央的渡人一般,再回过头来靠岸,先前的举动就完全是个错误。一旦放弃了这个实验,那么,那近九千个妹妹的生命,就完全是白白的死在了他的手中。如果他完成这个实验,真的因此进化到了level6,那么,那些妹妹的生命就不算是白白的流失……反正无论如何,一方通行都已经决定,他的下半辈子,都会用在赎这个他永远无法还清的罪。
背着九千人的生命而一事无成也是要赎罪,背着两万人的生命而成为无敌也是要赎罪,一方通行选择了后者,背上更沉重的罪孽,以获得更大的力量,去完成更多的赎罪。除此之外,获得了更大的力量,一方通行他就可以有更高的机会,去保护他所重视的那人……他已经不想要再看到“她”那无助的表情、悲伤的眼神,即便他要成为伤“她”最深的那人,他也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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