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逊快要疯了,放着舒服的躺椅不坐,就像一只受了惊吓的潮虫一般在办公室里转来转去。
电话?打不通,那些该死的丘八闯进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将电话线拧断然后扔了出去,手机也被翻出来踩成碎渣。电脑?这就更别提了,网线被割断,无线天网被屏蔽致死,整个城北警察局现在就是个与世隔绝的监狱,进不来也出不去,甚至从窗口往外看,连一个看热闹的老百姓都没有。“这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这么大的动静怎么没人过来看呢?难道那些人都是瞎子?”威尔逊哪里知道门口那条路早就被人从两边封锁了,还有两辆嚣张的军用运输飞行车横着,哪个无权无势的小老百姓敢过来啊?那纯属是活得不耐烦了。
西蒙斯议员不是人,就她妈是一垃圾,有了危险把朋友一扔就跑的胆小鬼……威尔逊心里极度不满,之前给他上了那么多年的供奉全都喂狗了,关键时刻根本靠不住,那些丘八进来之后,西蒙斯是第一个表明身份然后夺路而逃的,还说什么是来给他朋友的重孙子的大侄女的表弟的邻居来上户口,乱七八糟的,总之就是能撇多干净就撇多干净,眼见威尔逊要倒霉了,他甚至都不承认自己认识威尔逊,更别提为他说几句好话了。
其实,也不怪西蒙斯胆小如鼠,谁让这些丘八都是恩里克中将的人呢?那个老兵痞向来横行霸道,见谁咬谁,恶贯满盈都不足以形容他的跋扈和嚣张,可以去问问,偌大的卢克纳,除了皇帝陛下和几位军界前辈之外,恩里克中将给过谁的面子?谁没挨过他的咬?惹他?除非脑袋被门挤了。
“世态炎凉啊!”威尔逊无比悲戚。
“啊~~”
城北警察局的房子年久失修,隔音效果不是很好,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传来直刺威尔逊的脑膜,也不知道受了怎样的酷刑才能发出这种如同野兽一样的声音,威尔逊顿时就落泪了,心疼自己的儿子,他这辈子子嗣不昌,只有布鲁诺这么一点骨血,平时哄着惯着,舍不得让他受一点委屈,可今天——
威尔逊已经知道自己儿子闯祸的事情了,你说你惹谁不好偏偏去惹那个小恩里克少爷,还把他吊起来打,那你是能惹得起的人物吗?就连我见着也要哈着腰说话啊……该死,该死啊,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啊,怎么生了这么一个不开眼的狗东西?威尔逊心里骂着,却又担心自己儿子的安危,开门就要往出走,可是没等他把第一步迈出去,就有一把枪冷冰冰地顶住他的脑门,把他给逼了回去。
“老老实实待着,妈的,再乱动老子一枪崩了你。”
这个士兵很嚣张地喷了威尔逊一脸吐沫星子,一点面子都不留,他是恩里克中将的亲兵,自觉高人一等,这次又是为小恩里克少爷干活儿,能把一个小小的警察局长看在眼里才怪了。
“呕……呕……呕……”
就在威尔逊辗转反侧想方设法要出去找人求助的时候,禁闭室外面的走廊上,几个黑人壮汉全都跪在地上吐得稀里哗啦,被吃下去的饭菜,混合着胃液与口沫,还有污血与被打掉的牙齿,都被收集在几个小塑料桶里,然后又被集中倒在一个大水缸之中,那股子气味儿酸臭无比,简直是对鼻子的摧残,小恩里克捂着鼻子一脸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对布鲁诺说:“好了,轮到你吃饭了……喏,那就是你的晚餐,我这人说话算数,你把那些玩意儿都吃了,今天这事儿就完了。”
布鲁诺脸色白的吓人,就跟葬礼上用纸扎成的童男童女似的,他被两个士兵按着胳膊,想跪又跪不下来,只能哀哀地哭着:“小恩里克少爷,是我该死,是我瞎了眼,我真不是有意要冒犯你啊,这是误会,我已经知道错了,求您……”
话没说完,小恩里克一记重重的耳光就已经扇到他脸上,那张病怏怏的脸上满是狰狞:“误会?误会你妈,之前你不是很嚣张吗?你不是很狂吗?打我很爽是不是?那个时候你怎么不说是误会?现在怕了?知道求饶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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