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日上三竿，阳光穿过窗帘缝隙拍在冯唐脸上。
他整个人呈大字形躺在床上，气息全无。
唔？
就在这时，阳光照耀下的两根手指动了动，接下来三根手指，四根，整只手，整条胳膊。
叮叮叮叮叮……
手机响了起来。
店铺有买家咨询。
冯唐嗖的一下坐了起来，“手机呢，手机呢？”
手慌脚乱的翻出手机，回了信息后，整个人又重新萎靡下来。
店铺咨询，三分钟及时回复率，影响店铺权重。
“系……系统？”
半晌，冯唐缓过神来，抬起双手戒备的挡着脸，小声试探着呼唤。
良久。
没人回应。
……
“难道是做梦？不应该啊，做梦脸怎么会这么疼？”
这梦也太真实了吧！
冯唐揉脸揉脸，“嘶！太真实了……”
伸手够着手机，打开店铺后台，翻看数据、推广花费、账户余额，最后打开商品评价。
嗯？
感觉这个价格贵了，不如十元店里面的。
呼……
冯唐开始调整呼吸，这个单子他有点印象，是个边疆省的单子，四个马克杯，售价八十多，光是运费就花了他三十元。
再刨除成本，这一单他本就是亏本在做。
赔本钻吆喝，最后换来的居然是这样的回报。
他选的产品他很了解，这款手绘马克杯在其他人店里售价都要标到三十多，自己进货的成本也将近二十元，四个杯子，光进货成本就快八十了。
打字：亲，您好，首先不好意思，给您带来不好的购物体验，这款马克杯是采用釉下彩工艺，纯手绘花色，如果您有十块钱的进货渠道，麻烦联系我，我去上点货……
顿了一会儿，又全部删掉，退出后台。
商家怼客户，后果自己承受不了。
憋着的火无处蔓延，握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去你的！
冯唐一甩手，把手机摔了出去。
啪！
四分五裂……
双手撑着，喘着粗气，一年来的压力总算是有了个发泄口。
一发不可收拾。
他大声哭嚎着，光是出声，却没有丝毫眼泪。
整整半小时，也许是嚎的累了，他停了下来，整个人趴在床上。
双目无神，喉咙一阵阵的刺痛。
这下算是得了，彻底看不了后台了，没心思了。
打冰箱里翻出昨晚的红烧肉，又掏出一盒吃外卖剩的米饭，微波炉加热，和在一起，吃着考虑着。
一楼被占着，货根本就没地方挪，想开个什么店根本就不用考虑，他没钱再租一个仓库。
价值十几万的货，总不能扔了吧！
“那时候就应该去办个营业执照，线上线下一起使劲，说不定现在货都走了好几轮了……”
冯唐是个很怕麻烦的人，所以办营业执照这么简单的事，他都一拖再拖。
想到这，他突然开始疯狂挠头。
“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嗯？对啊！没铺子的话，可以摆摊啊！
支个摊子又花不了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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