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志,今天是第一次离开家人,推开门,看到了五彩斑斓的世界,乌压压的天空,还有那他从来没有闻到过的“新鲜空气”:
汽油味,水果的腐烂味,从男人身上散发出来刺鼻的香水味,还有“苍蝇”“老虎”身上的血腥味儿,这些味道混合在一起,让他恶心至极。
刘志拿着他的个人简历走进了一栋快要捅破天的玻璃大楼,里面的人纷纷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
“你看那人,穿的什么衣服,和乞丐一样。”
过了一会,一个快要把衣服撑破了的男人走了过来,
“你,干什么的,出去出去,这里面可全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自己什么身份不知道吗?”
刘志停下了脚步,不敢向前一步,只好待在原地回答道:
“奥,我是来应聘的,我……”
刘志话还没说完,只听旁边有着嘲笑声,窃窃私语声。
“就你?神经病吧,别胡说了,赶紧出去。”
说着那个男人就要把他往外推,他不敢说话了,只好被推了出去来。
离开这座大楼,刘志想他应该去矮一点的房子里去工作。
可是到了晚上也没找到,有点累了,睡一觉吧。
走到一个门面小的宾馆,这家店面非常漂亮,尤其是到晚上是灯红灯粉的,刘志抗着一包衣服走了进去,柜台前站着一个身着红色低领“塑料袋”的胖女人,那胖女人看到刘志愁眉苦脸的,不情愿的问到“住店啊?”
刘志说:“嗯,多少钱?”
“六百,你的话得八百。”
刘志很纳闷,为什么是八百?
但是看到夜沉沉的街道,附近也没有睡觉的地儿,心想,算了,八百就八百吧。
付了钱,刘志拿上一个牌牌,走到楼上。
进了房间,这个房间不算很小,一张床,一个桌子,一个洗澡的地方。
放下手中东西,走进浴室,冲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真踏马舒服。
过了一会儿,响起了敲门声,刘志以为是那个老板上来送茶,就打开了门。
门口站着一位年轻的女孩子,很秀气。
这个女孩扶着门框,用手指在刘志的胸口划着,结果问了一句:
“睡吗?”
刘志正要让她进来时,突然想起高中时同学给他讲的一个故事:
“一个大学生,男的,在一个小县城里找了个宾馆住下,晚上有和他差不多大的女孩敲门,问他要不要,大学生没抵住诱惑,不仅让骗了几千块,还在当天夜里让警察接到局里喝茶。”
刘志摆了摆手,送走了这位年轻的“落水鸡”。
这一晚睡的不踏实,床太软,第二天起来腰酸背痛。
走出这个宾馆,重新找工作,到了一个小作坊,这是一个修理摩托车的作坊,师傅年纪也不算太大,也就四五十岁的样子,穿着脏兮兮的衣服,乱糟糟的头发,脸,手,都是黑漆漆的,但是他一笑,就漏出了洁白无瑕的牙齿。
师傅姓贾,人很正经,很有耐心。
老贾教刘志如何更换机油,如何修刹车,如何修油门把手。
刘志一个星期就学会了,并且不久时间成为了大拿。
别人看他一个星期就会了,只有老贾知道,每天晚上他睡的最晚,天天下班后自己捣鼓各式各样摩托车。
来的顾客都会找刘志:
“哎,那个老贾的徒弟在吗,让他看看我这个车怎么了,一路上咣啷啷的,我也看了,没什么东西啊。”
刘志很高兴,老贾很高兴,同事很生气。
刘志走了过去,三下五除二解决了这个毛病。
老贾动不动就叫刘志出去吃饭,喝酒,撸串,拿话筒。
他也有时会请老贾喝瓶水。
同事说他扣,说他不会做事情,无法成大事。
只有老贾知道刘志才是那个最实在的人。
跟着老贾干了好几年,刘志和老贾如同兄弟一般,互相开玩笑,但不过分。
有时也会和老贾去洗个脚,不是奢华的洗脚城,而是低调的足浴店,老贾很开心,他也不害臊。
什么捏脚,走罐,采耳,拔罐。
如同吃槟榔,会上瘾,越吃越香,价格实惠,但经不起时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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