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正是一年之中最热的时节,烈日高悬,毫不吝啬的挥洒着阳光,空气被晒的微微的扭曲,草木叶子都晒的耷拉着。
这种天气之下,真是狗都不想动。
但是在一条尘土飞扬的小路之上,几十个难民一般的人却在烈日之下赶路。
十几个身穿赤色号衣的更卒牵着几十个衣衫褴褛的人。
这些人蓬头垢面,衣衫破烂,双手被绑住,脖子上还套着粗麻编织的绳索,一个个在太阳下晒的汗流浃背,嘴唇干裂。
一个更卒快步跑到前头,对着为首的更吏说道:“大兄,歇歇吧,这大太阳的,别说这些刑徒了,咱弟兄们都扛不住了!”
“不行,咱们已经快要误了期限了,今日若是再赶不到,怕是到了石河大营,也要吃顿大苦头!”为首的更吏擦了擦满头大汗,一边回头说道。
“兄弟们再坚持一下,前面应该就到石河了,到了河边,大家在好好喝点水歇息歇息!”更吏大声喊道。
其他更卒有心无力的应和着,压着刑徒顶着烈日前行。
过了一个多时辰,一行人终于赶到了石河边,所有刑徒顾不得脖子上的绳索,争先恐后的趴在河边喝水。
更卒们也是不甘示弱,甚至有人直接跃入水中,痛快的洗了凉水澡,惹得众人大骂。
“快快歇息,咱们还有段路程要赶。”更吏坐在树荫之下,拿着灌满了的葫芦痛饮河水。
这一行人是息邑的更卒和刑徒们,十五名更卒,带着六十个刑徒,去往息邑数百里之外的石河服徭役。
息邑乃是个五百户小邑,更卒都是邑中的良家子,每年到了服徭役的时间,邑大夫的家臣私兵就开始到处抓人,除了作奸犯科之辈,平日里一些偷鸡摸狗的游侠,也纷纷被抓到牢中,当做刑徒发往服徭役。
往年服徭役,更卒皆由一名亭长带领,今年却是不同,本来轮到服役的亭长前段时间在外砍柴之时,被野猪挑翻了,大腿被野猪獠牙拱的血肉模糊,幸好同行的还有不少人救下了他。
当然野猪也没跑掉,被亭长的三子一箭射中,野猪落荒而逃,但还是在数里之外流血过多而死。
砍柴的人回去之时,抬着受伤的亭长与死去的野猪,还好救治及时,亭长没有大碍,但是短时间也是下不来床。
恰逢徭役到来,没办法,徭役还是要服的,亭长的长子和次子都是老实巴交的农夫,只有三子勇力过人,便由亭长的第三子顶替他去服徭役。
亭长乃是本地大族陈氏中的族长,三子名为陈列,从小就聪慧过人,但谁也不知道,他体内有一个来自异界的灵魂。
这次顶替父亲去参加徭役,也是陈列自己主动提出的,大哥和二哥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此去徭役数百里,去的还是边境,弄不好就会死在那里。
而他则不同,从小就有意的锻炼,身高九尺,猿背蜂腰且力大无比,更是有一手惊人的射术,说他百步穿杨也不为过。
此去数百里边境之地,如果只是普通的徭役,修水渠,修建城墙,那这体格不在话下,如果运气不好,赶上了兵役,陈列也可以保性命无忧。
加上这回去徭役的良家子中,大部分都是他的同龄人,从小陈列就是息邑中的孩子王,领导他们不成问题。
“二三子,快些启程吧,一定要在今晚赶到石河大营。”休息过后,陈列看了看天色,站起来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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