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之内,萧亦尘挣脱疲惫的枷锁,逐渐从昏迷中苏醒。
他转头四顾,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道人,身姿伟岸,气势雄伟,仿若一位道门真尊,威严不可冒犯。
可他再眨眼睛,看见的又是一位道袍破烂,身材单薄的邋遢道士。
正反差距如此强烈,好似被梦境与现实撕扯一般,令人甚是难受。
他挣扎起身,靠在床头,向道士询问:“道长,我睡了多久?”
“三日!”
道士并指搭在他的脉搏之上。很快,他便抽回了手,“恢复得还算迅速。”
“道长为何救我?”
道士略微一笑:“你的名字都是我起的,你说我为何救你?”
“什么?”萧亦尘神色一愣,“道长莫要说笑,我养父说过,我的名字乃是一位道士所起,而且……”
他说到这里,兀自停住了。因为他发现,眼前之人也是个道士。
萧亦尘顿时惊住,“难不成,道长就是曾经那人!”
“不错。”
道士目光挪向窗外,眼中露出了追忆之色。
“十七年前,我游历到牧州时,正值大学纷飞之际,道路崩断、江河冻结,我无法前行,便在此地租了一个雪庐,驻留许久。
而在某个雪夜,有一个男子却突然闯了进来。这个男子浑身都是伤,鲜血淋漓,好像刚经历过一场惨烈的厮杀与逃亡。
但令我惊讶的并不是如此,因为我看见,他的怀中竟抱有一个婴儿。这个婴儿还不满一岁,可早已失去了粉嫩的模样,不禁饿得发晕,身上还沾满了鲜血。
我于心不忍,收留了他们,同时也知道了男子和婴儿的来历。
他们来历不凡,我为了替他们摆脱追捕,给男子安排了一个假身分,让他拜入了最近的鸿剑宗。
那个婴儿,我则重新给他起了个名字,萧亦尘!
没错,那就是你。”
萧亦尘听完,早已目瞪口呆,他想过无数种可能,但万万没想到,对方搭救他,居然是十七年前就结下的缘分。
他并没有置疑道士的话,他曾经也偶尔听他养父说起过,他的名字,的确是一个风雪之夜,在一个寺庙中,由一个道士所赐。
这件事只有他们两人知道,旁人根本就不了解。
道士知道的如此清楚,想来他就是当初的那位道长了。
“道长屡屡救我性命,小子实在无以为报。”
萧亦尘想要起身对道士拜谢,可立即就被道士按住了肩膀。
“说起来,我也有错。”道士摇头,有些叹惋。
“道长何出此言?”
“三月前,我回到牧州,见了你养父一面,交给他一部功法,让他勤加修炼,莫要外传。
但我没想到的是,他早已成为一宗掌门,身上有了发展宗门的担子。
他想将此功法作为镇宗之宝,可惜没有做好保密工作,导致信息流露而出,最终招致了杀身之祸。
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
萧亦尘道:“道长切莫自责,这一切皆与道长无关,只因我宗门内出了奸细,否则何至于如此。”
“唉!”道士长声叹息,不想再提。
“你好生休息,我过些时日再来看你吧。”
…………
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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