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二零年,疫在华蔓延。
次年,三月,全国学生开学。
而今年,警校门口摆着一张张小桌子,上面是体温枪,登记表,和酒精消毒液。
来往的学生,家长,校领导,都带着口罩,自觉的与另一拨人,拉开一定的距离,这就导致了,学生和家长排在了与学校百米开外。
而送学生上学的家长,一般都是开车来的,这更导致了,周围的交通瘫痪。
而其中有很少的学生是自己来的,周夷光就是其中一个自己来的。
测体温,排了好长时间的队伍,终于轮到他了。
很不幸,在测量体温的时候,周夷光的体温已经达到了三十八度。
周围的人反应过来,迅速在他身边空出一个圈,生怕染上自己。
周夷光转身看了一眼,眼中有些没有希望的呵了一声,人性。
周夷光被人带走时,一下子有点懵,被人关进隔离病房的时候还是懵的。
第二天一早,周夷光在白色充满消毒水味道的医院醒来,有点懵,这里是哪?
反应半天,周夷光想起来,哦!这里是医院,昨天被查出是疫。
听说前段时间疫说已经研究出了疫苗,不知道能不能把自己治好。
其实人生也没多少意思了,毕竟,双亲一起在前段时间,逝了……
周夷光躺在床上,闭上眼,已经进入等死的状态了……
人生啊!苟活二十载,终究是英年早逝?呵!那里来到英年!不过就是个警校的学生,还英年,有些可笑。
大宋朝,盏义元年
临安城
略微破旧的大巷口,人还是很多的,巷口的石门拱上刻着里仁坊三个字。
只是大概是年久失修,里仁坊的仁字,已经因为石头的原因,开裂了。
再加上临安多雨,石门也早已不是白色的,潮湿的原因,从白变成了发霉的绿。
整个里仁坊不大,但却住了百户人,确实是人挤人,房子挨房子。
每一户都不大,但都基本上住了四五口人。
里仁坊后面有条河,周围的妇人都去那里洗衣服,等到上元节的时候,这条河全是小姑娘在放花灯。
里仁坊靠近河边的一个拐角处,有一户姓周的人家。
这家的小儿子,昨天与人打架,打不过,窜到了树上,一个不留神,从树上摔下来。
正巧摔到了脑子,本来打架的几人,也吓的跑了,错过了最佳的抢救时间。
现在周母在家以泪洗面,周父气的要提刀去找打架的几人算账。
偏生,打架的几人里面有一个小孩,有李员外家的小儿子。
要说这李员外,可不是底下普通人能比的,李家老爷跟临安府丞有来往。
偏生这李家自认跟府丞的关系,近些年愈发嚣张,府丞也看在李家给多的好处的份上,对其放任不管。
李家也有出名的纨绔的名声,临安城的百姓见到,多半绕着走,毕竟得罪不起。
如今周父周母也只得祈求自家儿子醒来,不然周父冒着死,也要让李家纨绔一命换一命。
本来打架之事就是李家纨绔指使的,以多欺少。
华,二零二一年,市区第一人民医院,隔离区,三号房,十一床感染者,周夷光,心电图,哔——
盏义二年
周家今日请来药堂的医者,给周家夫妇带来噩耗,周母瞬间站不住了,颤抖着,瘫倒在地。
周夷光听着自己耳边的声音,从机器冰冷的哔——自己的心跳停止,到现在有个人在他耳边哭天嚎地!
心想,咋地他还被救回来了?那也不应该有人在他耳边哭吧!毕竟他就是孤家寡人一个!
周夷光给烦的,睁眼,没反应过来,起身对着床边哭丧的妇人,不算太暴躁的来一句"哭丧呢?"
哭丧?周母得知自家儿子身死的结果,确实在哭丧。
周母颤颤巍巍的摸上周夷光的脸,发现是热的,一下子扑到周夷光肩上,眼泪一下子全哭出来了。
站着的周父也是老泪纵横,泪眼婆娑。
四个人与周夷光一样傻眼的还有带来噩耗的医者,刚才把脉的时候,确实死了呀!怎么又活了。
周夷光看着眼前一幕,和肩膀上哭不成泣的妇人,内心懵的一匹。
在抬头一看,咦?自己这是在哪个破地方,也太破了,草屋顶!泥土地!黄土墙!这是什么鬼地方?地狱也该与时俱进啊!
一阵风吹来,周夷光,掩了掩,尘土还是扑面而来,头上的稻草扎成的屋顶,风一吹一沓落在了周夷光头上,剩下的随风而去。
光秃秃的房顶,美好的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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