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兵办通知的早上8点在盛京北站门前“太阳鸟”雕塑下集合。
“靠!又是北站,这辈子躲不开了是怎么的。”看着通知,张文暗骂了一声。
不到5点,东方天地之间露出一条白色的缝隙,像鱼肚白一般。被父母早早叫起来的张文,在父母的陪同下乘坐前一天晚上谈好价钱的出租车,从家乡出发奔盛京市开去。
孩子不管长到多大,在父母眼里仍然是孩子,张文说不用送,父母还是坚持要送张文到盛京市的火车站。如果父母知道下一站是哪里,一定也是愿意送的。
出租车狭窄的空间,让张文距离父母很近。随着年龄的增长,张文跟父母的交流越来越少,大学四年,每个周六的晚上是固定打电话报平安的时间。“爸,妈,你俩挺好的不?我也挺好?没啥事吧?嗯。”每次在学校给父母打电话都是这几句,渐渐成了固定模式。
好久没这么近距离地挨着父母坐着了,看到父亲比以前更瘦,母亲头上竟有了几丝银发,张文第一次有了心疼父母的感觉,甚至有些心酸,百感交集。
路上吃了点面包、香肠和酸奶,车颠簸了近两个小时到达盛京北站,一座金色的追逐太阳的大鸟形象屹立于此,让张文想到了“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一锅炖不下……”。
到的时间比较早,集合地点人不多,张文不是个喜欢迟到的人,通常会打足提前量。张文随父母到火车站附近的肯德基休息一会,肯德基、麦当劳对于候车人员简直是福音—免费休息地和公共卫生间。
坐了一会,张文觉得肚子不舒服,糟糕!坏肚子了!张文苦笑一下,但凡有大日子,张文几乎一定会坏肚子,中考、高考……张文归结为神经紧张造成肠胃功能失常。
往返了三趟卫生间,舒服了一些,这时电话响了。
“文哥你到没?”耗子的声音。
“早到了,肯德基呢,你在哪?”张文问。
“我们哥仨都在太阳鸟下面呢,你这是要给我们打包早餐啊,给我来个香辣鸡腿堡就行。”耗子贱兮兮的声音。
“靠!”张文挂了电话,让父母在座位上等会,自己去服务台买了三个套餐。结完账转身往外走时,看到一个男子在用长镊子从一个排队的女孩兜里夹手机。手法熟练,周围人不知是没看到还是见怪不怪。
“嘿!你手机掉了。”张文随手一拍女孩肩膀。
“啊?”女孩没有反应过来,睁着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张文,手去摸兜里的手机,刚好碰到男子的镊子,手机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张文迎面遇上男子喷火的目光,张文冷冷的看着男子。因为马上要集合了,张文本不想节外生枝,看小偷居然没有逃走的意思,张文内心也在感慨这世界是怎么了。
“你小子有种!”小偷与张文对视了几秒。
张文摆出了一副你想怎样的表情。这时又过来一个胖墩墩的男子,小偷说了句:“胖哥,削他!”小偷迎面扑了上来,距离本就近,张文来不及多想,手中的打包袋迎面砸在小偷的脑袋上,瞬间可乐、鸡块、汉堡在小偷的脑袋上、身上形成了多重颜色的交响曲。
周围顾客“啊”的一声散开,混乱中听到有人喊报警。
张文来不及多想,后撤两步,随手拿起服务台的收款机砸在了慢半拍扑上来的“胖哥”脑袋上,接着补了一脚将“胖哥”踹倒在地,“胖哥”头上有血流出,捂着头坐在地上直哼哼。
小偷没想到张文不是善茬,被砸一下,虽然身体没什么事,但有些愣神。电光火石之间,看同伴倒地,嗷的一声扑上来想跟张文厮打。大学选修过散打的张文虽然也气喘吁吁,但是心中不乱,侧身躲过小偷的迎面一扑,避免了与小偷绞缠在一起,回手一记重拳砸在小偷太阳穴处,小偷应声倒地。
这时四名警察冲了进来,将殴斗的三人控制住,张文耸耸肩,配合的没有反抗。这时张文的父母也闻声赶来,周围群众、当事女孩作证,警察也认出了两位小偷是这一带的惯犯,简单进行了询问和记录,将两名小偷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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