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高盛集团的宙斯神殿大厅,来自各大金融寡头机构的精英们汇聚一堂。
台上,美国总统候选人,前国务卿爱尔玛正在发表慷慨激情的演讲,这位被誉为希拉里第二的美国鹰派女政治家,一贯主张美国第一政策,认为近十年来美国不断衰落的主要原因是失去了开国前辈们的拓展精神和野蛮主义,政治家们的软弱导致了美国空有世界最强大的军事力量却无所作为,她的“为了下一代开辟新的生存空间”,“世界应当由精英者统治支配”,“没有社会价值的人不值得生存”等极端主张,在国内吸引了一大批狂热拥戴者。
“谢谢,非常感谢。很感谢你,劳埃德(高盛CEO),还有谢谢高盛的每一位欢迎我的人。回到朋友中来,回到同事中来,回到合作者中来,回到支持者中来,回到同道者中来...我极其高兴。
让我直奔主题吧。你们知道,过去几月以来一直有些甚嚣尘上的担忧,说我们的经济还没有“服务”于大多数美国人,没有按他们觉得应该的方式“服务”,没有按他们应得的方式“服务”。当你找他们谈话时,大多数美国人会以一种民粹主义的论调,声称上层人群富得流油,你们在座的各位日子太滋润了。”
会场中笑声响起……
“但是我们知道这些屁民对未来的希望。比如学校,就业,食物,穿在身上的衣服-所有这些小事情如果没有你们的领导和创新就都是不可能的。自美第奇家族(文艺复兴时期的意大利佛罗伦萨豪门望族,在整个欧洲都有巨大的影响力。)时代或者更早,自第一个从事跨大西洋奴隶贸易的股份公司融资以来,我们知道使得我们资本主义经济不仅增长而且飞跃的,是金融和银行业。
过去的历代美国人建立了这个经济体和一个中产阶级,是基于一个共同的幻觉:他们做有成效的工作,而创造财富,进而建立起经济。我们都知道这是多么的误导人。我们知道这实际上是由于你们的投资,放贷,还有经济管理,他们才可能有工作做,他们才能把食物放上餐桌。是由于你们和其它的银行,贸易公司,投资公司等,我们的经济才能运行起来。你们是我们作为真正的21世纪经济强权的原因所在。”
全场掌声雷动……
“你,劳埃德,还有你的同事们,在其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人们说你们薪水过高,甚至是不劳而获,是经济体中的寄生虫,并且他们引用了很多看起来“不道德的行为”。他们把你们和资本主义中所有的错误和不道德等同起来,他们控诉你们做事冷血而且缺德,“操纵了大萧条以来每个主要市场的泡沫”。
但是——与民粹主义歇斯底里的妖魔化相反——我坚定的相信你们的事业必不可少且极为重要:你们帮助配置我们的投资,引导我们的经济发展,对冲风险,并且以一种令我们的国家更强大、更富裕、更有力、更有创新性、更有竞争力的方式造就权力,政策和盟友,对,还有更“民主(党)”。你们资助我们的竞选和政治程序——承担巨大的成本来促进民主对话在最广大范围内开展。你们不知疲倦的工作增加了真正的价值,没有你们,我们今天将会在面对亚洲的工业强国无助地挣扎,在世界范围内同他们竞争于工业,技术,创新和努力工作等方面,在这些方面他们将会轻易打败我们。是你们的金融创新,你们的投机工具,使得我们拥有不用流汗不用奋斗就能创造价值的方式,而赋予我们竞争优势。正是这种愿景,这种技术创新,这种金融魔法,使得美国伟大和强大。
可以公平的说,你们已经将固化的、笨重的、摩擦交易的传统商品投机转化为了响应式的、智能的流动性,蒸发了所有的障碍并变其为扩张的,响应迅速的,永续扩张的气体,充斥于我们有成效的经济空间中的每个原子上,在其所到之处,所及之物上都产生了无法估量的价值。谁在乎有点小混乱或者“不道德”呢?谁在乎这看起来跟历史上每个金融丑闻金融危机和经济灾难有关?反正我不在乎。“创造性的毁灭”都是游戏的一部分,而你们是这个游戏的大师。
有人会说你们只是寄生在从事卑微体力劳动的人身上——说这话的人还保有18世纪价值生产的观念——并且说你们不做任何有意义或价值的事情就能攫取利润。这些人是被误导了的:我们知道如果说金钱永不眠,是你们令其保持清醒的!让我打个比方——你们在金钱中注入了咖啡因,兴奋剂,可卡因,病毒和摇头丸,这样它才能疯狂地起舞,疯狂地瞬间长到千尺高!金钱就是个懒惰的婊子,直到你令它工作!看看它工作得多好!看看它长得多快!简直是无中生有!
作为领导者、创新者、金融领袖,你们将永远成为平头百姓、破产者、无赖、讨厌鬼、失败者们嫉恨和发脾气的对象。他们将羡慕你们,你们的成功,他们会鄙视你,但是私底下他们都想成为你们!”
台下响起了会意的笑声,有人甚至吹起了口哨……
“像《精神层面》这样的书,以及追求平等的组织,某些政治人物,散播了一种荒唐的民粹主义以及平等有益的谬论。但是事实上,没有剥削我们就不能创造盈利的商业,没有投机和不平等我们就不能令经济增长,而不允许你们发挥在财务数据处理、投机、数据运行和欺诈上的非凡金融智慧和敏锐性,我们肯定不能令经济一飞冲天!
只要想一下:你能想象一场没有赌注的足球比赛吗?那将会沉闷和令头脑麻木——如果不对比赛结果赌点钱,谁愿意去那些看打了类固醇的运动员没头没脑的彼此冲撞?谁来支付这些无趣白痴的天价薪水?就是因为你们在结果上下了注,人们才对运动感到兴奋:它变得生死攸关般的令人兴奋!它变得酩酊大醉一般的振奋令人兴奋!放纵不羁般的令人兴奋!这是你们的事业:你们将刺激、兴奋、价值和热情注入无聊、肮脏的增长经济工作中,你们令这个游戏变得有趣、性感然后更多的钱就被吸引到这个游戏和赌场中来了,刺激扩张,客户群增加,经济发展,这是无价的!你们投机、刺激、激发、引燃、诱惑整个经济!我是你们的粉丝!高盛加油!
让我们说实话吧:美国正在挣扎——民粹主义的情绪又升起了,比以往更强,平头百姓们充满怨恨、愤怒和嫉妒。他们愤怒于没有工作,欠着债,没法把日子过起来,尽管他们同时干两份三份四份工作来才能有地方住。他们的孩子在挨饿。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曙光。他们愤怒于上亿人被拖到饥饿的边缘,愤怒于全球食物骚乱,而他们声称这是你们的商品期货投机引起的。不负责任的单亲妈妈、没受过教育的移民、贫民窟的白痴、流浪汉、哭泣的婴儿、吃不饱饭的老人、令人讨厌的,拿救济并反对警察向他们的身体开枪的非洲裔美国人:这些人都很愤怒,觉得自己有权利,并在发出噪音,他们正危及我们的民主、经济、伟大。”
台下嘘声一片……
“我走到哪里都听到这个。一个单亲妈妈,带着三个孩子——想去上大学,找一份舒适高薪的工作,还要享受当妈妈的情感奢侈——要同时发生。每个人都感到有权利享有一切。她还想要房子。甚至我都不能做所有这些事情,尽管我有难以置信的特权和聪明才智。但她们想都得到,现在就要。三个孩子?
一个奶奶,带孩子玩——这让她高兴的像只奶牛,但是她仍然觉得应该支付报酬。因为她要满足自己的毒瘾,她像把孩子们买了换钱...她什么都想要!
一个学生,在女性研究上获得了不凡的学位,专业研究中世纪女权主义十九行诗歌,想要获得债务减免,还有一份高薪工作来令其不存在的浪漫语言文字分析技能得到应用,并在有意义的事业上产生利润。她还想要一匹小马,一个敏感而霸道的爱人,海滨别墅,还有,世界和平!
数百万蠢蛋工薪阶层美国人有同样的幻想。他们想要更多的钱,更多的工资,通过努力工作得到不错的薪水。他们认为这都是树上长出来的。他们觉得钱会长大然后在他们睡觉的时候爬到他们身边来,尽管他们没有吸引钱的魅力。他们觉得他们可以对别人的钱征税来得到他们想要的。他们没有意识到钱需要被顶着屁股,血管里注入冰毒,拖出来接客才能赚更多!你们搞清楚了怎么样让金钱来干活,把它变成产生利润的娼妓!赚钱娼妓的预期盈利!那是你曾经做空了的!这些人,所有这白痴们!他们期望金钱自己来找他们!没有阴谋诡计!没有压榨别人!通过努力工作和好好表现!像小狗和小马驹一样!像倾盆大雨后的花朵!像铃兰一样!像吸了毒的社会主义者脑中的乌托邦一样!”
台下听众们发出了一阵狂笑……
“我们必须降低干低价值工作的傻瓜们的收入,这样他们就会放弃任何中产生活的理念了。但是不仅如此,我们还要减少那华而不实的、不可持续的期望偏执:吸干利润的津贴,期望和想象力的牢笼。我们必须稳定的降低收入,并将财富吸引到你们那里去,你们是金融的领导者,这样我们可以打造一个创新的,强有力的经济,而能认可和奖励你们的敏锐头脑...
而那将是我的使命,从我第一天当总统到最后一天。我会每天起床就想着你们,努力工作的金融魔法师,资本的主人,创新的经济巨人,高贵的泰坦,你们使我强大而有力!
我来自一个小资家庭,家里的窗帘生意剥削着工人以给我良好的中产生活,一流的教育和我根深蒂固的精英主义价值。这让我赢在起跑线上,而不是出局。在我努力前进的过程中,我会想着那些我在纽约所代表的华尔街金融家,还有他们所给我的“建议”,而我会同他们一道工作——为了你们——去给他们最大的自由来做对他们最好的事情。因为对华尔街最好的就是对美国最好的。对高盛最好的就是对这个星球最好的。我承诺接受这项挑战反对那些聒噪的、牢骚满腹的、折腾的幼稚家伙,他们要求对我们的经济和全球经济做出重大变革,要求公平正义。这些要求蠢得难以置信。
大家都知道,金融手段和全球贸易的进步已经创造出来商业活动那个的新领域,为我们的出口创造了新市场。很多此那些制定政策的书呆子们想采取保护主义手段,因为他们没有意识到这些协议是设计来从第三世界国家吸取财富,吸到你们的证券投资组合当中去。这些人缺乏大局观的思考。他们相信如果没有十亿中国人窃取他们的工作的话,他们还会在工厂里生产小零件呢。他们不理解我们正在吸取中国人和所有工人的血——吸血鬼乌鱼带着血漏斗——创造价值、财富、增长!
全场响起一阵阵窃笑……
“今天的市场关注于短期的、即时的金融交易、短期的盈利报告,而本来就应该如此。在打零工的经济时代,那些苦苦挣扎的人要出租他们的客厅、车库、卫生间、狗舍,在eBy上卖掉小东西,卖掉他们自己,他们的时间和身体。这一切创造了令人兴奋而有活力的额外财富,这些财富应归你们,宇宙的天才,因为是你们通过你们的投资、投机、去监管化、左右政策、当然还有彻头彻尾的贿赂推动这些的。没有什么问题是多些自由化和放松监管改善不了的!”
一位台前狂热的听众,掏出一张支票在空中用力挥舞着,仿佛那是一面战旗……
“但这些趋势都是暂时的,人为的,而且除非我们十分努力地去推动来实现它们,它们不会持续。我们作为一个国家所作的选择很重要。我们的选择将为二十一世纪美国生活的图景奠定基础:我们将拥有一个这样的国家吗——国家在我们眼前衰落,我们将沦为中国人的农奴,却到处都是唧唧歪歪的社会主义共产者争取着每项小权利?或者我们将拥有一个强大的国家,用我们世界第一的武力,让所有人都老实呆着?
强大到可以一时兴起就入侵别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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