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义匍匐在长城上,压低的帽檐下,狭长的眼睛死死盯住山下那两辆八七式战车,四挺瞄向山顶的枪口杀意凛然,激得他眯起了眼睛。
“熊没有去招惹那些飞机,敌楼虽然塌了,但还能用,那我就还有一个支点,凭借这个支点,我的战线便能稳住。鬼子的支点便是这两个乌龟了吧,那我拿什么砸碎这个乌龟壳?”
“两个大正十年掷弹筒射程不足,威力也不够,这次真要拿命去填了,冤家啊。”回头看向身后集结的三十多把刺刀,寒光闪闪、挺立如林。
吕长宽带着几个弟兄,爬进了敌楼,看见那头黑熊正蹲坐在机枪的驻犁上,撕咬着手里的干粮,没有水,隔夜的饼子噎得他直梗脖子。
“个熊玩意,也不怕噎死你。”吕长宽顺手递过去自己的水壶。
“连长让我来陪你,这边再加一架捷克式,打起来火力输出不许停,后面那几个弟兄是替补。”一边解说着命令一边安排带来的那几个士兵:“赶紧清理各自寻找掩体,一会儿咱们这个位置就是他妈的活靶子,都把掩体弄厚实点。”
满城裂开大嘴乐了“连长真是拿咱们当靶子了,一架重机枪作死还不够,又送来一挺轻机枪。”
吕长宽苦笑着:“跟昨天一样,放鬼子到眼前再打,二排打冲锋,杀透了以后去收拾山底下那两个王八壳子,咱们这压力再大,不许停火,一个倒了后面的弟兄就接上,必须把日本人的冲锋压制在阵地前边。”
熊的眼睛耷拉了下来,”万捷这个二百五,倒霉的三连一个比一个能作。”看着山下小心翼翼接近的日军,满城有点惆怅。
掷弹筒就是个鸡肋,200多米的射程,就算是有地势的优势,也够不到山下的战车,没有尾翼没有膛线,很难做到精确射击。但萧义还是看重这两个掷弹小组,给安排在了防线的两翼。红色的标线对准了天空,瞄准、激发,“嗵嗵”两个黑点越过长城,飞向山下,落点之处轰的一声,砂石弥漫。接着又是两个黑点飞了过去,炸点佷集中,都在250米开外,打出了两个大正十年掷弹筒的最远距离,正好迎头砸向冲锋的日军。每个榴弹的杀伤半径不到十米,两组掷弹手勤奋的忙碌着,很快就在战场中间炸出一片飞沙走石。
坂本一郎的重机枪瞄向山顶的长城,一个个长点射,子弹泼向山脊,枪口的吐出的火舌足有一尺,枪身呲呲冒着蒸汽,压制住山顶的支那人,掩护我军突击,现在突击路程已经过半,更要死死压住任何来自山顶的威胁。前方突然来的爆炸是支那人的反击,看样子是掷弹筒,想要找出掷弹筒的位置,但是很难,那个轻飘飘的小炮是曲射,掷弹兵一定是胆怯的躲在某个隐蔽物的后面。那就继续压制,不能让支那人露头。但是,等等,前面乍起的烟雾越来越浓,遮蔽了视线挡在了枪口与城墙中间。坂田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扳机,看向了山上。
就是现在,开火!安静了一上午的长城炸出了一排火光,弹丸如雨一样砸向半山的日军,尤其是那座敌楼,数道火光喷射,简直像个刺猬。日军被死死的压在半山,讨厌的掷弹筒还在发射,不紧不慢,遮断着敌楼到装甲车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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