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将近一千名的学生中,挑出几十个小伙子,成立一个校警队还是件很容易的事情,慈幼院里最是不缺十几岁的半大小子,他们活泼好动,精力旺盛,不是孤儿便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自幼苦水里泡大的,训练那点辛苦对他们来说就是家常便饭。最难得的是这些队员还是个个能识文断字,这要是放在部队里,就是好兵苗子。就是看着队伍里跃武杨威的那一对小辫子,萧义有些牙疼。
小辫子最后搬来了李秋平做说客,以男女平等的名义,让箫义不得不收下这个女队员。半夜里钻窗子送纸条,哄鬼呢,不如把这个让人头大的小丫头放在眼前,看看她在作什么妖。
按照部队里的训练科目简化了一下,做出一个训练计划,满山的步道便是最好的拉练场地,每天早上带着队跑几个上下,课余时间再带着做做步操,练练队列,说是校警队,其实也就是园子里巡逻站岗,这些半大小子很快就能胜任。
没想到校监李秋平竟然带人给送来了制度,藏青色的立领上衣,藏青色的长裤,警帽皮带一应俱全,同时送来的还有十几把训练用的木枪。李秋平浅浅的笑着,话音温柔:“眼下前线跟日本人打的正是激烈,纵使是学校里的学生,也不应不闻窗外事,给学生们加些正规的军事训练,也是学校应该做的,箫教官就请多多辛苦,不要再把他们看做是学生,就当成新兵一样训练吧,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但请吩咐。”
于是每日傍晚,礼堂边上的操场上,便多了三十几个身着蓝色制服的半大小子,跌爬滚打的训练格斗拼杀。一招一式颇为认真,喊声震天,竟然有了几分昔日里军营的样子。
小红果儿身在其中,练得也颇为认真。
段天鹏怀揣着一包烟土和二十块现大洋,走进了鸦儿胡同,胡同深处有个四合院,门口有警察站岗,大门旁边竖挂着一块牌匾,白底黑字写着“北平警局侦缉队总队”。段天鹏先是站在门口向里探望了几眼,又走到门口站岗的警察面前,躬了躬身子,小心的问道:“请问警官,前些天队上抓了个人叫李景中的,是不是关在这呢?”警察上下打量他一眼:“你是说那个飞贼啊?”段天鹏闻听紧着上前一步,顺手一盒哈德门香烟就塞了过去:“是,就叫李景中,那是我家长辈,这不我来探望一下,想请老总行个方便。”警察一挥手,指了指影壁后面:“自己进去问吧,队长在正房办公,能不能见到人就看队长的意思了。”
四合院的西跨院里,有几处低矮的平房,便是侦缉队用作关押犯人的地方,李景中、李三爷正抽着烟,隔着窗子跟看守聊天,一脸的得意。看守指着他鼻子笑骂到:“你也是活作,潘府你也敢偷,那可是民国的总理大人,我看你这回想出去可就难喽。”
李三爷笑着答到:“崔律师已经说了,就那些个赃物不值钱,到了法庭上也判不了多长时间,估计只会去惩戒所呆上一阵子。”
段天鹏走进院子,一眼就看到牢房里扒着窗子的李景中,连忙上前一个躬身:“三爷,我来看您来了。”李景华撅着小胡子嘿嘿一乐:“行啊小子,算你有心,还知道找来看我。”说完冲着看守一拱手:“陈长官,您行个方便,让我们爷俩单独说几句话?”段天鹏也不怠慢,走到那个看守面前,两块大洋两个手指一掐,塞进看守的衣兜。看守打个哈哈:“我去趟茅房。”边说边踱着步向着院外走去。
段天鹏快走几步,来到窗前低声说道:”师傅,您辛苦了。“
李三爷摆摆手,不以为然的说:”算逑,当着外人别叫什么师傅,这回大意了,庙会上财露了白,被侦缉队盯上了,不过没什么大事,估计也关不了多久,你小子就别瞎惦记了。“
段天鹏应了一声:”知道您的本事,就是怕您在里面断了烟草,这不才赶着给您送过来嘛。“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隔着窗子递了进去。
李三爷打开布包看到那一包大烟土,一下就乐了:”行!小子,没白教你,算你有心了。“说着把包里的二十块大洋取出来,又给递了出来:”钱我不缺,你拿回去,这里的看守对我都不错,天天有吃有喝的,倒是这回我这事闹得有点大,听说都上了报纸,你小子最近得消停点,别跟着我吃挂落。“
段天鹏忙着把钱又给推了回去:”别介,您还是收着,知道您不缺这几个,先留在身边防身。“
那位李三爷也没矫情,顺手就收了起来:”行了,东西送到,我这也没什么你能帮忙的,你小子也赶紧回去吧。”
段天鹏吭叽着说:“师傅您最近去过山上那个山神庙吗?”
李三爷斜着眼睛盯着段天鹏:“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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