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山又称紫金山,位于南京城西,高祖皇帝陵墓便位于钟山南麓,毗邻梅花山,自古享有金陵毓秀之美称,端的是个好地方。
这钟山别院位于钟山南麓,也是风景秀丽别有一番洞天。本为应天一富商所有,乃是用来宴请各达官贵人,为行贿奢靡行方便之场所。永乐五年该富商事发被刑部抄家,钟山别院便一直荒废至今。
别院大门虚设,众人进入院内,但见杂草丛生,院内错落有致排布大小房屋五间。虽因长年失修大多外墙已经显破败,但房屋结构用料上佳,整体还很坚固。
苏卫东眼尖,一下就发现西北方向有间屋子房门紧闭,门上铁链铜锁缠得严严实实。看那铜锁铁链毫无锈迹,显然是新近加上的。
苏卫东一说大家都看出这件屋子有蹊跷,云妙妙冲上前去拼命敲门呼喊阿碧。不多时里面果然有了回应,正是阿碧的声音。
纪纲拔出绣春刀,对准铁链就是一阵猛砍,火花四溅铁链应声而断。沈庆乍舌,刀确实是好刀,但纪纲这手劲也是够大,手法也巧,锦衣卫果然卧虎藏龙。
推开门阿碧首先出来,云妙妙赶紧搂过来两人相拥而泣。门内却还有一精神矍铄的老人,慈眉善目满头白发,看到众人围观毫不胆怯反而点头示意。
楚不凡挤开人群上前就拜倒,这位老者看样子便是昨晚同样失去踪影的天音阁长老盛安。
这间屋子里看上去就是以前招待宾客的堂屋,只有大门一个出口,正对大门正面摆有一张方桌和两张太师椅,屋子两边杂七杂八的放着一些茶几和椅凳,其他就没有什么东西了。
这时大家都进去了屋子,沈庆也跟着进到屋里,除了一堆桌椅之外,却闻到一股略有些熟悉的兰花清香,好像在其他地方闻到过。这兰花清香与一般女子用的熏香不太一样,沈庆常年混迹于扬州各大风月场所,对香味异常敏感,因此一下子就分辨出区别,可是一下子却也想不起在哪闻过。
这时苏卫东却发现地上还趴着一个人,后脑勺一片血肉模糊,显然是被钝器所伤,早已没了气息。苏卫东上前将死者翻过身来,众人一阵轻呼,地上趴着的这个正是昨夜离家未归的御史大人陈瑛。
阿碧一脸惊慌,盛安也是略显迷茫,看上去这两人都没意识到自己整晚和死人共处一室。
纪纲满脸铁青,吩咐锦衣卫封锁现场,又令现场所有相关人等在案情查明之前不得离开应天,且要随叫随到。随后而来的仵作也确认陈瑛的致命伤就是后脑为钝器所击,死亡时间估计是当天凌晨寅时左右。
当朝二品大员离奇被杀,这等大案锦衣卫自然全盘接手,当天下午所有在场人员轮番都被盘问了一番,盛安以及阿碧作为最直接的疑犯,和他们相关的人员更是被再三审问。但据苏卫东所说收获甚微,甚至有传闻永乐皇帝大发雷霆,勒令纪纲迅速破案。
又过了一日,依旧毫无消息。阿碧和盛安长老有直接嫌疑而被锦衣卫暂时羁押在镇抚司衙门,好在大明律对刑讯拷问的规定十分谨严,要求案件判决必须审慎,尤其对待百姓宽容有加,因此二人当前除了频繁讯问倒也没有受太多委屈。其他人则各回住处,但是不得擅自离开。
司空摘星心急如焚,致命的暗算,漕帮的小动作都让他坐立不安,恨不得立刻赶回扬州稳定后方大本营。可是如此一来自己被困在应天,看样子案子不破自己一时半会也休想离开。天色刚见黑就拉着沈庆往苏卫东宅院赶去打听消息。
出了客栈刚过了一条街,司空摘星便发现有便衣跟在后面,沈庆六识敏锐,也已识破,不得不多绕了几圈甩掉尾巴,到了苏卫东宅院附近已经天已经彻底黑了。到了巷子口正巧遇到苏卫东从衙门回来,看着也焦头烂额,看到二人愣了一愣。
沈庆刚要打招呼,见到老苏眼神示意三人躲到墙角阴暗处。
“这几日锦衣卫暗哨无处不在,这里不是方便之所。明天未时甩掉尾巴后到天香茶楼二楼,说书的一开场就到东南角的茶桌上。”老苏小声嘱咐。
回到客栈,沈庆心里一直烦躁,便借口要准备秋考回到了自己房间。司空让小二备了壶酒和小菜也回房间独饮。
程潇在隔壁房间听到声响赶紧跑过来,沏茶研磨很是麻利,见沈庆神情低落便道:“我的好少爷,来到应天后你整体魂不守的,你是不是被哪家姑娘拒绝了啊?”又说:“少爷,你再这样下去,我看你乡试是没戏了……”
“潇,这次不一样,她让我感觉不一样,她惊艳到了我,又让我忍不住想要和她亲近,可偏偏她却对我视而不见冷漠至极。”
“我看你就是色性大发,看人家漂亮吧?”
“潇,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家少爷,我是这样的人吗?!”
“少爷,你看上谁家姑娘都不打紧,她不喜欢你你就去征服她。“程潇弯下腰,替沈庆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接着说道:”可是自从你上次和那司空老匹夫一起被暗杀,每次你出门我都心惊胆战。”
“你以为老叔这么多年白折磨我了啊,我哪是那么容易被搞定,你要是实在不放心下次出门也带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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