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进入了雨期。
刚出门,淅淅沥沥里,走着,雨下大了,黑暗的天,夜雨滴落在地。
陈光蕊走在大街上,打算去武院询问一下对策。
这种大事情,问手下几个人是不够的,必须请出来广陵智囊团诸子百家,群策群力,方能百战不殆!
陈光蕊急匆匆路过武院外街,迎面地方,一个模糊的人影一瘸一拐朝着自己走了来。
是一个打折破烂油纸伞的光头和尚。
这个年轻的僧人,皮肤发黑,脚上的裤型靴上泥土连连,干瘪的面颊上带着诸多和他年纪不符的沧桑纹路,干瘦的身子直直站在那,就好像一个竹竿,沾着泥泞的灰黑色袈裟连着地面,光头锃亮,双手合十,恭敬而道,“阿弥陀佛,贫僧有礼了。”
陈光蕊看着秃子,心里明悟,是碰巧偶遇?还是在这守着自己?
自己没有按时剧情死,果然还是引起了佛门大能者的不悦。
那么他们是要对自己进行人道主义毁灭吗?
陈光蕊和和尚在十字路口相遇,二人对视,谁会先让谁呢?
那和尚似是看出来了陈光蕊的心事,干瘪苦涩的黑黝黝脸颊上,一分释然笑容,“阿弥陀佛,施主有礼了。”
陈光蕊看着那和尚,“夜黑风高雷雨夜,你满身泥土,不在庙里念经,却要去何处?”
年轻的和尚合手而道,“夜黑风高雷雨夜,先生不在屋中避雨,满心忧愁,是为何故?”
陈光蕊笑了,“我这人命苦,遇劫不死,忧患不断,不似法师出家之人,无忧无患。”
和尚笑了,那黑瘦的脸颊笑起来的时候,特别的干涩,“我来此地,是为度化一人。”
度化一人?
陈光蕊看着面前直白的和尚,笑道,“是我吗?”
和尚笑道,“施主以为呢?”
陈光蕊看着和尚,眼里有笑,脸上有光,“你道行太低,度不了我的。”
和尚就要说话,一个声音传来,“这大雨天的,一条鱼也没钓到,反而钓了个死人,真特娘晦气!”
和尚和陈光蕊回头,暴雨里,一个披着蓑衣,脚踩芒鞋的老渔翁走了来。
老渔翁冲到了和尚和陈光蕊的中间,老渔翁扫视二人,三个人的眼神里,神态各异。
老渔翁的笑容很和煦,他打趣的打量着面前的和尚,“你这和尚都秃头了,还打个伞,打个伞就算了,还是个破洞的油纸伞,你这打的哪门子的伞?”
黑瘦和尚眼神扫向了老渔翁鱼篓,鱼篓里有一尾赤色鲤鱼,和尚道,“出家人慈悲为怀,老先生可否看在我佛慈悲的份儿上,放这位施主一条生路。”
钓鱼佬道,“和尚你的眼神真毒,这一尾鲤鱼王,我追了三天五夜,好不容易才抓到的,你说放就放,真是好大的面子。”
和尚道,“不是贫僧的面子大是,是上天有好生之德。”
钓鱼佬把手里的鲤鱼王掂了下,笑道,“我要带这鱼去看我一个朋友,你让我把鱼放生了,我拿什么去见我朋友?”
和尚托手道,“施主此言差矣,若你那朋友是酒肉朋友,带一条鱼太寒蝉了,你朋友会不高兴的,若是真的好友,何须带鱼而去啊,君子之交淡如水,两袖清风最好!”
钓鱼佬笑了,一把手掐住那鲤鱼王,“有趣,有趣,可是空口白话就让我丢了一条鱼,这个可不行。不若这样,我问你个问题,你若是答对了,我就放了这鱼,如若答错了,你就让开。”
和尚缄默的看着钓鱼佬,“施主请问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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