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那批人的身份,杨旭是有思想准备的,他最为关心的是两件事情,一是那个首领的身份,二是这些人来自哪支军队。
第二个问题不难,那么多人,硬气的能有几人。他们是莫州的厢军,有这个信息足够了,杨旭在想的是有没有办法把这群人留下。
“叔,那个人很硬气,死也不肯说。”萧战领着杨旭,萧保正,萧让等人前往祠堂。
杨旭相信心怀大义者可以无所畏惧,有崇高信仰者可以无所畏惧,在前世,这样可歌可泣的英雄人物很多。不过,姓常的是什么人,一个为了私利对老弱妇孺干净杀绝的人而已,能有什么大义和信仰。
“萧战兄弟,死其实并不可怕,如果有一天你为了萧庄而战,你怕死吗?”
“不怕,萧庄人没有怕死的。”
萧庄人的自信是有源头的,在萧战心中萧庄是凛然不可侵犯的。
“这就对了,那如果说你死了,萧庄一定会完蛋,你怕不怕?”
萧战愕然,脸上出现了思索之色。
“怕!叔,你的意思是说人都是有弱点的,做到不怕死并非是最难的。”
这回轮到杨旭诧异了,转头看着萧保正,笑着道:“保正大叔,萧庄真是令杨旭震惊,萧战兄弟不去攻科举这是朝廷的损失。”
萧保正和萧让互看一眼,笑而不语,那意思很明确,萧庄这样的青年可不止一个。
杨旭莞尔。
“嗯,人固有一死,生命对于每个人的意义并非相同,有的人为义而生,自然可以为义而死,有的人为情而生,固然可以殉情而忘,人最可怕的是不知道为谁而生,为谁而死,……。”
杨旭忽然间有了想说点什么的欲望,絮絮叨叨,不知所云,其实更多的是对自身境遇的感叹而已。
“叔,我懂了,保证让他开口说话。”萧战触类旁通,像是悟道了一般。
杨旭张了张嘴,真想问一句,萧战兄弟,你悟到了什么。
“杨兄弟,你小小年纪怎么会有这样的见识,萧某活了四十余载,这年纪都活到哪去了。”萧保正感慨不已。
“想我萧让,苦读十余载,虽不能说学富五车,但也略通文墨,原本想东华门唱名,光宗耀祖,到头来却虚度光阴,一事无成,唉。”
“萧大哥,男子汉大丈夫,不止科举功名一条道,沙场点兵,保境安民,拒敌国门,都是青史留名的英雄之举。”
这一路上的闲谈不知不觉变成了人生感慨和哲理探讨,那索性在说得深一点。
“兄弟你说的我何尝不知道,只不过现如今佞臣在朝,君有所蔽,报国无门啊。”
“君不明,则臣不贤,臣不贤,则国不宁,国不宁,则民不安。萧大哥,小弟认为,不出十年,我朝必有大乱,到时保境安民,拒敌国门这样的事,这样的朝廷并不能作为依靠,正需要萧大哥这样文武双全之士振臂高呼,……。”
“嘶,兄弟,你的意思是?”
“萧大哥,历朝历代最大的威胁是什么?”
“内忧外患,举国而亡。”
“内忧自不必说,萧大哥以为我朝的外患在哪里?”
“西夏李氏,弹丸之国,不足挂齿,契丹,虎狼之国,幅员之广大,尤胜我朝,要说外患非契丹莫属。”
“这是老成之言,但是,萧大哥,契丹虽有无边国土,拥有百万控弦之士,貌似强大,但是终究是强弩之末,黔之驴而已,小弟曾经一柱香功夫杀了八个辽兵,虽说是袭杀,但也足以说明辽兵并不可怕。
小弟认为真正的外患无不是新兴之强族,契丹东北之地,有女真一族,假以时日必成气候,真正成为强敌外患。”
“杨兄弟杀了八个辽兵,杨兄弟难道是那个圣上亲赐手诏,银鱼袋的问渠君?”
萧保正忽然顿住身影,圆瞪着双眼,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大哥,我早说了,我这个兄弟身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萧让一副理所当然,我早就说是他的表情。
至于萧战,震惊之余,自行脑补了很多场景,最后只剩下膜拜。
“保正大叔,这些事情你们是怎么知道的?”这回轮到杨旭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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