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的家里,郑秋白拿起父亲店里的一张优惠券,心里一阵难受,他伤的父亲那么深……
“有什么用,如果赚不着钱,再好喝都是一泡尿,然并卵用。”他又自言自语了一句话。
自从学校出来,后来走南闯北,除了节日以外,郑秋白基本很少回家乡。
有人说:“故乡在哪里。”也有人说:“你看,山上层层叠叠的墓地,那里就是故乡,列祖列宗,就埋在那里。”
爷爷叫郑易亲,长年累月在海里下渔网,劳作收成。
爷爷嘴里总叼根劣质香烟,从天扑扑光就忙碌个不停。
奶奶埋怨他很深:“有时恨他,也疼惜他,和爷爷同龄的人,村里“老人会”的椅都坐塌了,他连门都没有去摸过。
最近一段时间,海里收成也特别的好,他将鱼儿倒进塑料盆里,里面有些小杂物,边捡边对身旁的郑秋白说:“将来如果没路了,也要学做海。”
郑秋白不动声色,沉默了几秒:“我爸,他都没选择做海,以前,他还没回国,有次和我视频时,他说;就是死,也不会死在海里。”
“历古人,笑穷不笑勤,你爸爸要是当初肯跟我做海,现在什么钱都有了。”
爷爷脸色有些伤神:“这回武汉疫情这么严重,奶茶店现在怎么样,营业额上来了吗?”
“影响特别大,周边几个学校,基本不让学生出校门了,外卖也不让送进去。
尤其是三中和五中,寄宿的学生也出不来,这个阶段,政府和学校,对预防疫情管理好严格。”
郑秋白小心翼翼,他看了一眼爷爷,他不想说这些,怕老人在家担忧。
郑秋白搬了张椅子,坐在爷爷身边,神情凝重:“谁能预料突然来了疫情,爷爷,没事的,您别愁算。
爷爷说:“你们父子三个,唉,每个人都说这奶茶多赚钱,现在呢,你爸爸至今还钻进这圈里出不来。”
庭院围墙下,有颗正在结果的龙眼树。
龙眼树下面,郑易亲手里继续在忙活,分出细小的杂鱼,然后倒进容器里,家养的鸡鸭吃小鱼,表情惋惜的看了郑秋白一眼:
“家里有些现金,你奶奶高血压吃的药,前些日子,我一次性开了三个月回来,疫情这么严重,你都拿去店里周转吧。”
郑秋白走近爷爷身边:“您自己留着,店里现在周转正常。”
“明天早一点去吧,怕路上落雨,早点去店里。”爷爷没有抬头。
在家休息了两天,清晨,农村地界,起早卖馒头包子的人,吆喝声此起彼伏,吵的人睡意全无。
奶奶在门前,头往里探了一下,走进房间。
她手里提着一袋东西,是烧香祈福用的贡品:“阿命囝,吃吧,昨天去龙塘镜答谢神明,护佑你们父子平安,多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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