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秋白的九年义务教育中,没有和牛弟走上了不归路。
牛弟没上初中就辍学了,他在镇上从网吧开始,认识了一帮无业青年。
郑秋白耍酷装逼,初中生涯读的七零八落。
在成长的过程中,有时候理想很丰满,而现实却是骨感的,郑秋白心里比谁都明白。
炎炎的夏日,太阳把地晒的快要翻了,这天,郑秋白痛定思痛,既然没能力上清华北大,那就出来混个人样。
本子上写:“考取市里一中”,他没完成,这里有太多客观原因。
但“做个老板赚大钱”这一条,他以为有信念就可以。
他想起夏雪,想起她说的一起在大学谈恋爱,想起自己这浑浑噩噩的少年时代,泪流满面,自责的扇了几个响亮巴掌。
晚饭时,奶奶喊他吃饭时,看见他的脸,吓了一跳,只见床上的郑秋白两颊高鼓,红光透亮,念念有词:“精光黯黯青蛇色,文章片片绿龟鳞。”
奶奶刚走到他一侧,郑秋白嘶哑着声音说:“别开窗!我还没见到阳光,天就不算亮。天不亮,我一定能背完。”
奶奶叹息:“白天又出去玩游戏了吧,现在都是下午了,外面天黑了,你这玩的不知天地,临时抱佛脚,无用功。”
同一天,中国与南非,时差六个钟头,在万里之外,约翰内斯堡市,这会是初冬的清晨,城市笼罩在一丝微凉的之中,天边初升的太阳,偷偷探出姑娘般羞涩的脸颊。
警察局对面几栋别墅,里面住的全部是金矿高管,郑十七通过多年交情的白人朋友住了进来。
郑十七照常很早醒来,妻子回国一个多星期了,他不愿意在衣柜停留,半分钟也不想,妻子回国比较匆忙,所有的衣服都在这里。
他拿了一件,换好衣服起身走出房间,门外一缕風,吹走了落叶残迹,平时这会,妻子会与他去超市开门营业。
到了车库,他打开车门,坐了上去,发动引擎后,没等车子预热,他就驱车行驶在上班的24号路段上。
这条路上两边建筑,基本都是西式的,典型的石块建筑,白色的圆拱窗雕有许多人物,有的是人托着某种旗帜式的图案。
那是西方殖民者的印记,他很不喜欢这些建筑,他认为那不是文化,而是实在的侵略史,国家贫穷就要挨打,百姓贫穷就要挨冷眼。
城市的每条路上,行人也慢慢多了起来。有人正在忙着摆摊,准备着一天生意的起端。
路边的一些店铺,遮阳沿下地上,睡着席地而眠的贫穷黑人,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
贫穷黑人扔掉挡不住昨晚凉飕飕的旧报纸,然后又走向新一天流浪生涯。
上班族的车,也慢慢多了起来,大家新一天的行程,以各种不同的交通工具,占据了约翰内斯堡每条大街小巷。
黑人坐的巴士,也从各个地方涌现而来,有的象狗般疯狂,有的高速蛇行在路上,有时惹来兩旁别的车子主人愤怒向他们怒吼。
有的白人实在气不过,干脆就坚起中指,用英语骂黑人,“杂种,狗娘养的。
两边的没有生意的店面,座位上坐着店主,黯然失神望着外面,每个店面的收银台,就象一个关老虎的大铁笼,粗大的铁条,陪拌着寂寞的玻璃窗。
街道中,也许哪只黑人劫匪的眼睛,正望着你全身的口袋。
郑十七已经到店里了,他注视着口,超市聘请的黑工耐心等候客人来临,且不忘留意不怀好意的目光。
在斜对面市立公园那里,青绿的草地上,黑人小孩子快乐地玩耍著。
他们稚嫩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让人暂时忘记南非治安的乱象。
夕阳西下,街道上恢复了短暂的热闹。
时间过的也特别快,日落,每个街道角落,逐渐还原了最初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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