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七年,农历九月初秋,盛夏的余威已经渐渐开始退散,秋天的萧瑟寒意已在树梢卷走片片黄叶。
在湖北一个偏僻的小村落,一对年轻的夫妇,为即将他们即将来到这个世界的孩子随时准备着。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年轻的准母亲彭兰今年刚好27岁,在这个年代已经是属于晚育很多了。而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的准爸爸刘华,也才刚刚从外地赶回来。他俩中,他小一岁,是个油漆工,哪里有活干,哪里挣钱多就去哪里,一年到头都在外奔,虽然辛苦是辛苦,但为了即将到来的新生命,他觉得再苦都值得。
这几年一直都是男人一个人在外干活,妻子在家种地。特别是怀孕之后,时常联系不上他时,一走就是大半年,杳无音讯,日子过的紧巴巴的。为了生活,不得不挺着肚子下地干活。刚怀上那段时间,也还好,不会那么累,还能下地插秧,打打药水。几个月之后,肚子里的孩子大了,走路也吃力了。眼看的着地里的稻子熟了,也没人收,只好自己去收。想起自己这些年苦过来的日子,似乎没有什么能难道自己的。人活着就是一口气,就不信命。
秋天的黄昏,太阳炙烤大地后的余热开始慢慢释放出来,知了还在拼了命的叫唤着,蛇虫鼠蚁开始出洞觅食了。而此时,一个孕妇,挺着肚子,要下地干活了。抓起镰刀,弯下腰,割下一丛丛的稻穗。。。。。
一拢一拢的稻子被堆在一旁,这些都是困难的积累。生活一点一点的苦难累计而成胜利的果实,在一束束的收割。她收割不仅仅这一拢一拢的稻谷和粮食,更是活下去的希望,给未出生的孩子一个更好的未来。一个秋天下来,人是晒黑了不少,但看着堆满整间屋子和院子的稻谷,眼前生活的这些苦难似乎不在那么的难熬。
孩子出生前的一个月,男人回来了,年轻的准妈妈终于可以歇下来待产了。男人接下了剩下未完成的劳动。
男人这一家子兄弟姐妹五个,一个大姐一个大哥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上面还有个哥哥的,小时候夭折了。现在还是和弟弟弟媳两口在一个屋檐下,条件不好暂时还未分家。这间两干的房子,已经很老了,晴天还好,雨天是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冬天里刮起风来是呼呼冷。雨过天晴后,屋内的还在滴答滴答的落着残留的雨水,似乎不舍雨神的离开。房间被雨水浸透了,坑坑洼洼的,进进出出都要非常小心,否则就会滑倒。这间屋子不是没修过,是年代太久远了,没有在修的必要了,男人打算赚点钱了就分家,独立盖个平房,也算是和弟弟一家子分家。但是这一年一年的出去,一年到头也没存到多少钱,每年春节回来带回的钱仅仅也就是能过个年。他爱抽烟,嗜酒,免不了在外一番应酬。本就是个散工,加上花钱没有节制,所以根本存不了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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