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中,所有人都好奇的看着莫秋,小声议论着。
“这小子难道要现场作诗?”
“应该不可能吧!”
“哦?为何?”
“诗词一道看似简单,但其中门道却有很多,以五言为例,凡第一个节奏用平平,则第二个节奏必须用仄仄,第三个节奏又要用平,反之,第一个节奏用仄仄第二个节奏必须用平平。”
“想要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现场作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比在战场上保命还要难。”
“原来如此,想不到兄台还有这番见识。”
“呵呵!在没有踏入道途之前,郑某也曾在诗词一道沉浸几年,谈不上什么见识,稍微懂得一些而已。”
“郑兄过谦了。”
“不过我看他的样子,好像就是现场作诗啊。”
“嗯!倒也不排除这个可能。”
“啊?那他能行吗?”
“谁知道,不过他既然能博个青州对王的美名,想必还是有点才能的,随口作个打油诗应该不难。”
“啥?打油诗?”
莫秋皱着眉头思索,并没有被现场议论的声音打扰。
半晌,他背着手开始踱步。
一步……
两步……
三步……
第四步迈出去的时候,他深吸了口气。
“纵横沙场百战多,他日断头又如何?即去泉台招旧部。”
一步一句,到第七步的时候,莫秋停下来,看了屠刚一眼,而后声音一扬道:“旌旗十万斩阎罗。”
莫秋的诗念完了,但会场中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在场的所有人的心脏都在激烈跳动,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屠刚听完最后一句时,眼睛瞪得滚圆,连手上的酒杯脱落都丝毫没有察觉。
直到酒杯落地,发出‘啪’的一道碎裂声响,才回过神来。
其余所有人,也被这一声轻响惊醒,每个人的呼吸都很急促,仿佛刚从莫秋诗中的泉台血战归来。
哗!
会场猛然沸腾了。
“好诗,好诗啊!”
“神来之笔,简直是神来之笔啊!”
“太厉害了,这是我有生以来,听到最热血的一首诗。”
有些人连身份都不顾了,拍着巴掌大声叫好。
“我的天啊!这么好的诗,四哥真是现场创作的?”周五桂忍不住发出惊叹。
就连和莫秋有仇的林庆宇,眼中也露出赞叹的神色,不得不佩服他在诗词一道上的造诣。
“即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林宇细细体悟,忍不住发出赞美的声音。
“经典,每个字都是经典。”
这首诗好在哪里?很多人可能说不出门道,但他们从字面上理解,也能体会到那种在征战沙场,将生死置之于度外的豪迈感觉。
只有少数的那么一小部分人,清楚这首诗到底是什么境界,简直是太绝了。
前两句用倒接法,照理说诗意顺序应是先写征战沙场自然是备极艰难,总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再谈如今将来临即将面对牺牲的心情。
但做诗要是顺着这个意思去写,就显得太平实。
莫秋把“他日断头又如何”一提前,恰似睛空中的一声惊雷,把牺牲的情景一下子推到了众人面前,给整个组诗造成了一种苍茫悲壮的基调。
对众人来说,则能产生一种凝精聚神,急欲知道后续的强烈好奇心。
再说这一组诗主要在于抒写面对战争的胸怀,而不在于述征战沙场的艰难,所以这一提前又有侧重意义。
而更重要的是,这个开头对整个组诗起到了大气包举,笼照全篇的作用。所以这是一个发端突兀,豪气凌云的极好的起句。
后两句以“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作结,是对前面自问式起句的呼应,也可以说是自答之词。
但这里丝毫没有议论式的叙说,而是以一种奇特的悬想,形象地表明了一个征战沙场,至死不悔的心迹。
即使战死,也要在九泉之下带领雄兵十万,继续与敌人征战,这个结句犹如空谷中一声惊天动地的长鸣,壮怀激烈,使人拍案叫绝。
让一个视死如归,正气凛然的霸气形象,昂然挺立在众人的面前。
“这小斯是谁啊?”
“这家伙到底是从哪蹦出来的?文成会?”
除了风花雪月楼的人,对莫秋有一点点了解之外,其他人根本不认识这个人,甚至连听都没听过。
可是能在现场写出这种诗的人,怎么可能是默默无名之辈?
仅仅几步间,就写出这么一首惊天动地的诗词,就算那些以文入道,修出浩然正气的修士,也难以做到吧?
“兄弟,这首诗叫什么名字?”屠刚眼神热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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