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御先扶起倒地的老汉,并责问,“朗朗乾坤!尔等当街欺人,谁允?不惧天理乎?”
那几男子涌在一起,各自还抽出一截佩剑,试图再次势多压人,喝退苏御——“小小竖子!竟不知天高地厚,对吾狂吠,汝不惧死乎?”
“大胆!”贰忱师兄跟了上来叫到,“尔等宵小之辈,呼谁竖子?”
那男子的同伙见贰忱一众气势磅礴,不敢再造次,刚出鞘的剑又老老实实收了回去。
男子顿感颜面扫地,恼羞成怒!六亲不认也要教训眼前的“小毛孩儿。”
他把剑对准苏御的腰间,刚要近身,只见贰忱电光火石间,像流星般划过两人,位移到对面。
再回过头看,男子已经倒地。路人均未看清楚贰忱的剑法如何施展?只一边叫绝!一边狂笑——哈……哈……哈……
原来,是贰忱先发制人,将那厮的腰带连同下裳一起削掉,那人在快速运动中被自己绊倒在地,尽显鄙相。
男子赶紧起身,一只手提起下裳,另一只手捡起剑,指着贰忱和苏御叫嚣道:“你俩且等着!千万别走……千万别走啊!?”
二人压根不予理会。“老伯,你且说说,怎么回事?”苏御问道。
“我们家世代皆以卖布营生,从父辈起才慢慢有了起色,得益于月泽堂的有序管理和蔽护。告别了山贼横行、强盗欺市、朝夕不测的日子,小布店也一步一步扩展成了现在的布行。
“后来月泽堂被官府取缔,堂主夫妇也突然不知所踪,其膝下无继业者,故名下主管地区转由夫人的娘家秦南里所接管。幸得秦南里延续了正义、亲民、仁爱的治理,让人倍感安心。
“月泽堂虽已不在,但出于感激和回念,店里便同时挂着两面旌旗,月泽堂掩于秦南里之后。而今尹里主败于晟州‘迦湖会’,割三镇予琼华门,我等已按要求将主旗秦南旗换为琼华旗。
“不料,刚才那几琼华弟子竟不过问,直接将我唯一的月泽堂旌旗挑落损坏,我气不过,自与其缠斗起来。多亏了几位少侠替老拙解困,还请留下用午膳,让在下以薄酒略尽情义。”
“不了!老伯,我等奉家师之命,还有要事在身,就不便打搅了。”贰忱笑着说道。
“师兄,要不咱且短暂喝杯清茶,以遂老伯心愿,也防范那厮再来滋事,如何?”苏御建议道。
思索片刻,贰忱应了老汉的挽留,“确有道理,那咱就留下,会会那厮的幕后鬼手。”
布行后院里,几人互相敬酒言谈,苏御则以茶代酒。
席间贰忱问老汉:“落霞镇其他店家对此次的‘易旗’如何看?”
老汉叹息了一下说道:“不如意者大半,有的甚有怨言,‘唉,尹里主怎么能输呢?’
先前两派对镇里的保护和疏导均为人们称道,百姓以安稳度日,依太平起家,突然要易主,可谓前途未卜啊——”
贰忱接话,“老伯也不必灰心,亦知琼华门不会是第三个善管者呢?”
老汉回道:“往年失地尚不涉及我镇,如今尹里主败,未讨回失地,反要再割出三镇。吾确实未见识过琼华门门风,今日一瞥更是加剧了担忧啊。”
苏御开导说“一叶尚可障目,褊狭一隅的小弟子或可为‘漏网之鱼’,自有道义惩之,至于琼华门作风,不妨待而后观。”
“少侠说的是,小小年纪语出不凡呐!”老汉夸赞道。
午膳进行到一半,琼华门分堂果真找上门来了
咚咚咚——咚咚咚——“开门,快开门!”几个小喽啰兴致勃勃地叫着门……
老汉见状形色即刻转为紧张不安,即刻要送贰忱一众从后门逃走,不愿连累。
“各位少侠,那厮定是有备而来,来者不善呐!你们还有要事在身,且快些离去。我来应付,光天化日谅他们也不敢把我如何。
“大不了,我给他们低头认错罢了。”
贰忱听了这话应道:“老伯此言差矣,我辈岂是贪生怕死之徒,那厮要战便战罢!”身旁几人也是镇定自若。
老汉劝说半天,苏御等人还是不愿逃走,这边叫门的琼华一众却已将前门强行推开。
见逃走无望,老汉突然心生一计——
“各位少侠,待会儿你们称自己是秦南里驻此地的分堂弟子,有秦南里的名号,他们断不敢胡来。”
苏御回道:“老伯放宽心,我等自有分寸。”
琼华门的人逐渐逼近……
“尔等辱我门弟子,撕我分堂脸皮,是不把我琼华门放眼里么?”领头的副堂主责问道。
贰忱回:“我辈行走江湖,只尊道义,有时会顾不得对方哪门哪派?因而也会为自己的鲁莽担忧。
“适才你既自称是琼华门分堂,那我等也就没有什么顾虑了。”
这番话简直把下裳掉落那厮气到胸闷,“你!!——”
旁边的喽啰也义愤填膺,“大胆狂徒!待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那领头的余小冲倒是淡定,“无妨,朽木在燃烧之前必然要发出点声响。”
旁人附和着笑道:“哈哈哈哈!定要教这孙子学学礼仪,琼华门的教导可不是人人都有机会的,啊哈哈哈……”
贰忱身边的人也不遑多让,“临死的豕会胡乱叫唤!今天也算是见识了,哈哈!”
双方已到剑拔弩张的地步,快要动手之际却被老汉打断。
“依我之言,琼华门和秦南里向来和平,断不值为老拙伤了和气呀!”
“别急,等下会找你算账的!”余小冲一边警告老汉,一边回想“秦南里”三个字。
“什么?你们是秦南里的人?”
“如何?”苏御回答。
不知哪儿的小喽啰叫嚣道:“管你秦南里?秦南北?就你几个小样,还不跪下求饶?”
苏御觉得此人甚是好笑。
“闭嘴!”余小冲呵斥喽啰。
转而又对苏御说道:“是又如何?这里已是琼华门驻地,我派与你派在江湖中平起平坐,今日定要收拾这老汉,尔等又能如何?”
苏御冷冷地说道:“秦南里少主不允,又当何论?”
余小冲顿住了一下……
贰忱接着问道:“不知你分堂副堂主身系几人?可有勇气与身系一派的少主等量齐观?”
“你是秦南里少主?”余小冲小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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