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恰当紫气东来之时,许飞娘郑重授了薛蟒五台派入门养气之法,又嘱咐要多向司徒平请益,便又上演了一出“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的戏码。
司徒平早已习惯,心知飞娘在外奔波多时,一旦回到黄山,自然要挤出时间提升自己修为。原著中薛蟒虽然深得飞娘宠幸,一身功夫却始终很是“三脚猫”,上不了台面,估计便是被自家这个不怎么尽心尽责的仙姑师傅给耽搁出来的。
只是薛蟒资质不佳,飞娘传授时不暇细细讲授,五台呼吸吐纳之术分属玄门,与毒龙尊者一脉相距甚远,只听得暗暗皱眉,尚待一一追问,飞娘早已消失眼前,只得巴巴望着新认的小师兄司徒平。
司徒平看得心中暗爽,若是换了别人,此时恰是萝卜大棒一起上,让他识清风向、摇首摆尾的好时候。司徒平却深知眼前此人心胸狭隘,记仇不记恩,最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况且飞娘身旁,最是是非之地,自己迟早要鸿飞冥冥,委实无需在这等错误之人身上错付心机。
五台入门功法自是熟识,他也不待薛蟒开口,早笑嘻嘻安慰道:“师傅向来忙碌,却是忘了我派心法易懂难精,其中几处诀窍,若非过来人,最易出岔子。小弟之前便很是吃了一番苦头!”
又笑着将几处注意要点一一点出,只托是自己初炼时气息误入歧途,后来虽然侥幸拨乱反正,其中原理尚还不能尽知其中奥妙,反与薛蟒切磋琢磨道是“要借薛兄弟他山之玉,攻我自家愚钝之石”。只哄得薛蟒眉开眼笑,只是他形容丑陋,笑起来更觉面目狰狞。
自来道门修炼,但凡略有成就,自然洗髓易骨,仪容非凡。偏是原著中作为许飞娘的及门高弟,薛蟒一身臭皮囊,却委实是上不了台面。只是许飞娘高人雅量,绝非外貌协会的俗人。司徒平也只能哀悼原文中的苦孩儿果真苦命一条,竟被这等丑孩儿死死压制。
其实薛蟒为人狡毒狠辣,本非如此容易上钩的稚嫩之辈,只是此世司徒平正太一枚,又是未语先笑,除了朱梅这般跟他混熟了,才会啐他是小狐狸,旁人初识乍认,却哪里识得深浅?
又哄了薛蟒几句,指导他趁着清晨一阳复生、紫气涵荡之际吐纳天地灵气,复又将早晚功课入门功法注意点不经意间点了一遍,方才施施然回自己洞室冲击督脉穴窍。
他心知飞娘既然回转,以她为人精明,先前自己突飞猛进还可说是厚积薄发。而这最后三十六处穴窍向来号称最难打通,若非灵药补益,单凭修士下那水磨功夫,快则半载,慢则一年,甚或因为急功近利,中途走火入魔,毁了道基,均在意料之中,倒不妨文火慢熬,反不易惹她多疑。
况且还有个三眼红蜺还需好好伺候,若是现在便得罪了这小爷,难保自己羽翼未丰、还托庇于飞娘翼下时,便给自己下了眼药。左右蜀山大幕尚未拉开,虽然餐霞未雨绸缪,先期打磨门下弟子,然而推算年岁,朱梅还是小萝莉一枚,看来自己还有三四年时间足堪好好把握,倒无需急于一时了。
却不知这番若不在意的不急不躁,才是修真之士应有的心性。他先时凭借千年灵药之力,一路攻关掠地,穴窍深微之处,终究有所损伤。现在这般文火慢熬,穴窍中隐含着的黄精之力未尽,慢慢渗透涵养,非但将旧有损伤全然修补,更且若轻雨淡雾,润泽广袤大地,那最后三十六个穴窍竟隐隐然有消退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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