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飞娘嘴角似笑非笑,似喜非喜,柔声道:“师弟,你却以为是谁不远万里专程来看你?自从师傅驾鹤西去,同们凋零,我可是对师弟念叨得很啊!邀天之幸,我可是总算找到师弟你了!”
她越是这般娓娓叙来,朱洪越是听得浑身发颤。他素知这师姐面善心冷,越是心里下了辣念,这面上反而越是柔和。她若是一出场便是对自己骂不绝口,今日自己反可能有一线生机,偏是如今这般款款道来,足以证明内心对自己实是恨入骨髓。
只是如今形式比如强,他心念电转,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边抡起巴掌左右开弓抽打自己耳光,一边大声哭号:“师傅啊师傅,都是我一念之差,才累你死在峨眉那群小人手里啊!我若是知道那群小人竟然会围攻你老人家,说什么我也不会去偷太乙五烟罗啊!”
又抽抽噎噎对许飞娘哭道:“师姐啊师姐,小弟我当年也是被人利用,才会一时鬼迷心窍这么做的。师姐你试想想,师傅待我恩重如山,若非受人蛊惑,小弟岂会行那偷盗之事呢?况且那太乙五烟罗与师傅心神相合,凭小弟的功力,怎么可能压制此宝,不被师傅召回呢?”
许飞娘娥眉微蹙,轻笑道:“哦,竟有此事?如此说来,那人才是害死师傅的罪魁祸首,却不知师弟是否方便透露那人是谁?”
朱洪抽噎道:“师姐请听小弟细说。那年正值我派与峨眉二次斗剑前夕,小弟行经莽苍山上空,恰逢下方十里梅林彩萼交辉,晴雪喷艳。一时被红尘五色所迷,贪看这难得美景,就降下云头观赏。说也奇怪,小弟方一落地,就见前方丛林密莽中精光霞彩上冲霄汉,虽是一瞬即逝,小弟如何看不出是仙家至宝,奇辉闪耀?
也是小弟一时贪念熏心,不暇细思,以恩师所传探宝秘法探寻宝物下落,竟然侥幸寻到一处洞穴。只是洞中禁制重重,小弟饶是受了几处伤痛,依旧不能深入洞府之中旧主人藏宝之处,又觉前面禁制一处重过一处,正思要打退堂鼓。
不想飞剑光芒所及,恰好扫中洞中墙角一口广角瓶。那瓶中飞出一个慈眉善目的矮小老人,自称是这处小小洞天的洞天之灵,对这处福地里外禁制陷阱是了如指掌;又说自从旧主人飞升灵空仙界,他便在此地等候有缘人来掌控此地。据他观察,小弟正是旧主人预言的有缘人。”
许飞娘听到此处,不由嗤笑出声。朱洪忙道:“师姐聪慧明敏,自然知道这些全是诱骗之词。可怜小弟愚钝糊涂,这就上了那老鬼的当了。那老鬼当时又对小弟说道,前方禁制虽多,却多难不倒小弟,唯独一处埋藏有大五行绝灭神针的,非有无上护身至宝不能度过。又列举了好几样护身法宝,都是小弟从未听过的。”
又抬手狠狠地照自己脸上扇了几下,垂首懊丧道:“小弟那会哪里知道这老鬼圈套,便问太乙五烟罗是否可以。可恨那老鬼还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勉强吭声说也行,又将他旧主人的法宝飞剑、天书秘籍天花乱坠地吹上了天。
小弟糊涂该死,竟被那老鬼蛊惑,又想得了那些法宝飞剑也能给本门添加些力量。仗着师傅疼爱,总以为本门法宝库这等重地师傅都任由我随意进出,见师傅正忙于炼剑,也未打扰师傅,径自拿了太乙五烟罗就去了莽苍山。
哪里想到这洞中剩下的禁制实是厉害,容到我仗着太乙五烟罗一一闯将过去,竟不知过了多少时日。那洞府和那老人竟不知在何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唯独小弟一人站在一处荒凉冷僻所在。
小弟糊涂,只是不解:若是那老头有意加害于我,便是十个小弟也早就丧命了。可叹小弟被人设下陷阱,却犹自云里雾里。容到小弟急驾遁光赶回五台,大错已经铸成!
然而门中师兄弟一见小弟就痛下杀手,小弟却是连托出真相的刹那功夫都没有,又不想这般含冤死去,只得东躲西藏熬到现今。如今总算师姐体谅小弟,小弟这才能将当年真相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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