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栋别墅的大门外响起“砰砰砰”的敲门声。
“来了，来了。”一女人一路小跑着，从围栏上方伸出脑袋。
荣毅今天一早就特别换上了白色衬衫，打起了领带。梦妮着一身白色提花改良旗袍，搭配黑色高跟鞋，两人都显得有些正式。
荣毅和梦妮站在门外驻足等候的时候，苏雅芬躲在他们的身后来回跺步。
从里面出来的女人样貌年轻，穿着一套舒适宽松的圆领织锦长衫，手腕和脖子还有耳朵上都戴着纯金的饰品，显然是富庶人家。
“请问张先生在家吗？”
梦妮有礼貌地鞠躬说话，表达善意的微笑稍带着点清冷。
这女人先是看了看她们，又夹着疑惑：“你们两位是？”
梦妮向前一步，“我们是张先生的学生，和他约的见面。”
“嗯？他从来不约学生到家里的。奇怪。”
她又打量了他们两个一番后把门打开，“两位学生，进来吧。”
荣毅对着旁边点了点头，向院内走去。
昨天甜品店里，苏雅芬将男友的姓名告诉了荣毅和梦妮，她说距今已经过去3年，男友的地址已经更换，找不到他，但即使过去了这么久，她还是想再见一面。
而梦妮答应帮忙的条件就是，见过面后就得送她投胎，因为她的时辰到了。
回去后的荣毅和梦妮先是在百度上搜索了名字，马上就发现了同名词条。
张腾，湖仁大学人文系副教授。
或许，一切冥冥之中皆有定数。
苏雅芬紧紧握住自己的双手，上下揉搓，她有些紧张。
她将头纱从后脑勺翻到了前面，将整张脸都钻进头纱里头，认真地呼气。
“你们稍等一下哈。”女人将门打开后走了进去，荣毅，梦妮和苏雅芬在门前静静地等候着。
很快，她拿了两双拖鞋放到了地上。
“家里客人少，拖鞋可能不太合脚，别介意。”
苏雅芬下意识地伸出一只脚要穿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脚从拖鞋上面生生透了过去，她僵硬的低下头，看到了自己半透明的双脚后，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荣毅看到她的反应，举起双手握拳，比出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或许是自己的动作太大，吸引了对面女人的注意，女人对着荣毅露出诧异表情后，挤出一个尴尬的微笑。
为了不让她对自己学生的身份产生怀疑，荣毅又拍了拍梦妮的肩膀，故意搭话。
“张教授给我们改的课题研究材料你都带过来了吧？”
梦妮穿好拖鞋，被荣毅一拍，马上转过头来，皱起眉头，反应了几秒钟，“哦，你说材料，带来了。”
“张教授，你的学生来找你啦！”女人将他们引到楼梯口，向二楼喊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一会儿，二楼传来了一个富有磁性且温柔的声音。
“学生？什么学生？”
这声音一出，苏雅芬就绷不住了。
荣毅见她呆呆地站在原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
只是她的眼泪流到脸颊就会凭空蒸发。
原来亡灵也会流泪。
苏雅芬一边上楼一边抽泣，声音越哭越大，荣毅看那女人还没走远，迅速回过头来叮嘱苏雅芬小点声。
他忘记除了自己和梦妮，其他人是看不到她了。
但听觉和感觉尤为真实，若不是她身上半透明发着微光，真的很容易分辨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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