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雄卓起得很早,他的第一件事是来到妻子卧房,为其擦洗身子。
这件事他已经做了十三年了,自从冰儿一出生,妻子就变成了植物人,妻子的一切都由他亲自照料。
擦洗完毕,将自家丝绸庄新产的漂亮长裙为妻子穿上,然后在其耳边说着别人听不懂的情话。
这些情话全是两人年轻时怦然心动说过的耳语。
妻子王氏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像一个逼真的人偶。
然而韩雄卓不在乎,翻来覆去的几句话也说了十三年。
很多时候他会像一个小孩一样被自己的话逗笑或者惹哭。
很多人都劝他纳妾,也有不错的女子主动示好,但都被韩雄卓拒绝了,他认为爱一个人那这一辈子都是属于对方的,无论生死。
他很古板,也很固执,但毫不保留的将爱献给家人。
这时韩冰端着一碗药汤进来,拿起勺子细心为母亲喂食。
药汤是韩心在修行界得来的,要不是这些药汤维持营养,说不定王氏早已撒手人寰。
药汤算不上灵药宝汤,但对凡人来说功效已经很不错了,王氏看上去依然维持着十三年前的样貌。
韩雄卓慈祥的看着韩冰,有巫医对他说过,韩冰不祥,导致王氏成疾。
但他一点都不怪韩冰,这是他的骨肉,他相信妻子如果有知也不会怪冰儿的,哪怕是搭上他们自己的性命也希望冰儿能健康成长。
“你二姐醒来没有”昨夜韩朵是醉的不省人事被送回来的,平时他经常斥责偷他藏酒的韩朵,但韩朵也是有分寸的,只是浅尝辄止而已,未曾喝的如此之醉。
昨晚的清风他也品尝了,确实是好酒,比他的藏酒还好,但过量豪饮醉的也快。
“二姐还没起来”韩冰一勺一勺将药汤喂进母亲口中,非常认真。
韩雄卓道:“她没有惹事吧,李酒那人不能走的太近”。
韩冰动作一停,又回想起昨日的荒唐酒局,不知如何对爹爹开口。
知子莫若父,何况如此单纯率真的韩冰,他已经将一切犹豫都写在了脸上。
韩雄卓道:“说吧,详细说来”。
韩冰继续之前的动作,并将昨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爹爹。
韩雄卓浓眉皱了起来,道:“李酒为何要收你为徒,他能教你什么?”
“可能是酿酒或者诗词之类的吧”韩冰也知道了小雀儿弹唱的诗词为李酒所做,想来想去李酒也就这两样特长而已。
韩雄卓缓缓摇头,自语道:“那为什么是你呢?”
韩冰茫然,他也不知道李酒究竟看上他哪点了。
韩雄卓又问道:“你是说李酒故意让你二姐赢的?”
韩冰回答:“嗯”。
韩雄卓道:“他提出要收你为徒,却未乘机得逞,这不像是他的做事风格,此人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必定会有后手”。
韩冰支支吾吾道:“他不像是坏人”。
他一向以最大的善意揣测别人。
韩雄卓也不再说话,自己一生刚直不阿,如果命中注定要犯小人,那也没办法。
随后他去丝绸庄视察生意,日头很高的时候才回来,这时韩朵摇晃着依然发晕的脑袋才起床。
没有半句斥责,韩朵的顽劣本就是他亲自惯出来的。
韩朵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母爱,他这个做父亲的更是倍加宠她。
韩朵冲着韩雄卓吐了吐舌头,然后朝一个方向喊道:“二水,给我打点热水,熬一碗热粥,再把清风酒温上半壶”。
韩雄卓似有怒意,摇头离开,然后将所有的酒都锁上了,但他知道没用,因为韩冰告诉他李酒答应了韩朵,以后为她免费供酒。
韩冰迈着小步开始忙前忙后。
未到中午,李酒和白刺已经来到了韩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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