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家拜谒,主家回礼,一叩首……”伴随着老人沧桑的喊声,客家庄重的深鞠一躬,而旁边顶替刘士元的刘芙丽也机械的磕了个头。
鞠完躬的林员外一脸愧疚的对旁边的刘芙丽说到:“孩子,节哀顺变吧,刘兄也是为我们周边乡亲忙活才出的这档子事,我这心里实在不落忍啊。”
披麻戴孝跪在一旁的刘芙丽,脸色苍白,眼睑肿若樱桃,眼泪怕是已经哭干了。她听了这话只是稍稍的一抬头,没有多说话,又给林员外深鞠一躬,她知道林员外其实是好人,没有他自家怎么也发送不起二伯,但是她还是隐隐有些记恨这个间接害死她二伯的人。
林员外赶紧虚势一扶说到:“唉,好人无长寿啊,不管怎么样以后你们家有什么困难,一定来找我,以后你就是我林某人的亲女儿……”
这时候孙寡妇也送走了其他的吊唁亲朋,来到了灵堂前,正好听到林员外这番话,心里不由的嘲讽到:“我女儿的爹可是当今皇上,这是实打实的公主,金枝玉叶,你个乡下员外还想当她的爹,做梦去吧。”
不过毕竟刘芙丽的那个皇帝老爹还没来接她们,所以孙寡妇还是很识时务的开口说到:“哎呀,林员外不愧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大善人,不管怎么样,奴家先在这谢过林员外了。”
话一说完,原本安静的吓人的刘芙丽猛的转过头,瞪大了眼睛盯着自己的母亲,不发一语。看的孙寡妇毛毛的,背后一阵冷汗,她当然知道这是女儿在恨她用下三滥的手段,虽然女儿还不知道她这么做的原因,更不知道她就是杀死她二伯的凶手,不过孙寡妇已经是快扛不住了。
林员外看着母女二人的反应,有点闹不明白,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大门外乱哄哄的一阵响声。紧接着就有一伙人推门而入。几个帮忙的邻居亲朋,看了看这些穿军装的外人,不由的浑身发抖,手脚不听使唤。
好在林员外是见过世面,上前两步朝着一个穿盔甲的军头一拱手说到:“军爷,不知道你们有何事啊?”
“你是这家人吗?”盔甲汉子斜着眼睛看了看普通士绅打扮的林员外,稍稍缓和了语气说到。
“已故刘老哥,是在下挚友,他的儿子侄女弟媳均在场,军爷有什么话请问吧。”林员外指了指院子里的灵堂说到。
“死了?”军将上前几步,正要踏入灵堂范围,眉头一皱,解下了身上的长刀,递给旁边的亲兵,才上前微微鞠了一躬。不过喊礼的老人早就吓怕了,并没有人给他喊礼,但刘芙丽还是郑重的磕头还礼。
军将摸了摸腰上的手令,有些犹豫,这时正好刘芙丽磕完头抬头,军将一眼就瞅到了刘芙丽的容貌,将将及笄的刘芙丽一身素衣不施粉黛,只有眉目哭红好似上了妆,清丽脱俗别有一番韵味。
军将紧紧攥着手令,两只豹子眼怎么也离不开刘芙丽,更是下意识脱口而出:“真美啊。”
刘芙丽听了这轻薄之词,心里怒火中烧,恨不能骂一句:登徒浪子灵堂调戏亡者遗孀,还是人吗?不过还没等她开口,那军将突然脸色一变,用力扯开那卷手令念到:
“经查实,农户刘老二系前忠武营校尉刘林堂兄,而刘林与陛下御前比武,施展阴谋诡计,险些致陛下受伤,已定为谋反大罪,本应诛灭九族,但陛下仁厚,念其亲旧皆为同乡,故止杀至其身,亲族按亲疏男子发配充军,女子贬为军妓仆妇,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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