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擦擦满头的细汗,上气不接下气面色慌张地看着公羊巡。
“周小胖?你爹怎么了,怎么会失踪了?”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总之巡哥你先跟我去我家里慢慢说。”说罢,周小胖便不由分说地拉着公羊巡的手就往回赶。
公羊巡在这个平阳县的乐善好施还是比较出名的。
跟镇上的一些人混得比较熟,一般出了什么事大家也都也愿意找公羊巡帮忙。
在公羊巡两三岁的时候,公羊巡的父母因为与某个权贵发生争执,被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被压入大牢,后不久病死牢中。明白自己难逃一劫,公羊的父母把他托付给张老头,让他跟张老头长大。而张老头自然没把那件事情告诉公羊巡,所以每当公羊巡问起,张老头总是以缺心眼这个借口来含糊他。
倒也不是公羊巡多么的善良勤快,长久以来受张老头的熏陶,甭管是真理还是歪理一并灌输给公羊巡。就像众人口中“乐善好施的公羊巡”的这个形象就是受张老头的“胁迫”,公羊巡又无奈,又无可奈何。但自己还不得不去接受、去做好这个称呼。
不一会儿,公羊巡便被周小胖带到了周县令家里。饶是公羊巡不是第一次来县令府,也还是被面前装修精良、古色古香的小院再一次惊艳到了,光是那气派的大门就让公羊巡腰间的荷包自惭形秽。
进到院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排排精心裁剪过的花卉盆栽,分门别类摆放得整齐有序。院子里有一个长宽十五尺左右清澈见底的大池塘,数不清公羊巡没见过的,很是华丽的鱼穿梭其中。
一个年约三十左右衣着华丽的年轻妇人正坐在放在里屋门口的椅子上掩面而泣,精致的妆容也被泪水打花,显得很是憔悴。
这人乃是周县令的妻子,名叫王晴。
旁边的周小胖面色着急,看着公羊巡,“巡哥,你说我爹能去哪儿,这都几天了还没回来。”
“小胖,你爹失踪多久了?”公羊巡眉头一皱。
“今天是第四天了,前两天我还以为我爹是出去玩、或者去见朋友,一两天不回来也正常。可是第三天的时候他也没回来,县衙也问过了,我爹没有回来过,平常再怎么我爹都不会超过三天没在县衙。而且到现在一封信、甚至一点消息也没有。巡哥你可要帮帮我啊!”
周小胖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焦急忙慌说话也前言不搭后语的。
从小胖口中能了解到的线索并不多:
周县令失踪四天音信全无,也没去县衙。
“周夫人。”公羊巡只好朝王晴拱拱手,看看王晴怎么说了。
“小胖讲不明白,巡公子还是我来跟你讲吧。”王晴擦擦眼泪起身走上前,面色苍白,嗓音有些沙哑。
“我家老爷之前一直好好的,每天勤勤恳恳,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啊,老爷从来不收别人的贿赂,也从没有去过风尘之地。在外也没有什么仇家,素以廉政清明而闻名,谁不说我家老爷的好。
我家老爷失踪之前也没有什么异样,就好似突然消失一般。四天前的那个早晨,我家老爷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显得很着急,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出门了。我跟小胖也没在意,都以为是县衙那儿出了什么事。你也知道,有时候县衙那里会有突发急事,老爷半夜都不得安生。
到了晚上老爷还没回来,我就想着或许是事情很棘手,所以没回来。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一整天不着家了,但我第二天带着早饭去县衙那里问的时候,却是打听到老爷昨天竟然一整天都没有去过县衙!那些衙役一听老爷一天没回家也没去县衙,刚开始先劝我回家等着,说什么‘万一老爷回来了已经在家了呢’,并且说他们会去帮忙找老爷。
可是我回家又是等了一晚,老爷还是没有回家,而且衙役那边也没传来消息。转天我又急匆匆地去县衙找,那些该死的吃干饭的衙役慌了神,这才动身去找老爷。
可是找了一天了也没有找到,我也没办法了,所以小胖这才去找巡公子来帮忙。
巡公子,你说我家老爷究竟是去哪儿了啊,也不传封书信.......呜呜呜...”说着说着,又呜咽起来。
“周夫人放心,既然小胖找我了,我自会尽我所能。只是周夫人还是要注意不要哭伤了身体,那就得不偿失了。”
公羊巡有些头疼,这娘俩一个不说细节一个全说废话。
来到县衙门口不远处的一处早餐摊,买了几个包子和豆浆坐下来安静的看着县衙那边。上阳县的治安一直不错,邻里纠纷什么的也发生得极少,所以平常县衙附近的人不会很多,仅仅有两三个过路人。
县衙门口有一衙役守在门外,从衙役的神情倒是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不知道该说工作认真呢?还是毫不在意呢.......
光从外面看看不出来什么,得进去了解一下了。
在小摊上填饱肚子,公羊巡拍拍手叫来小二付完钱后起身朝县衙走去。
“何人?闲杂人等退后。”衙役见到有人朝县衙走来,瞬间懒散的状态一变,警惕地看着公羊巡呵斥道。
衙役那过分严厉的表现倒是令公羊巡有些不解,寻常的衙役都是这幅样子?
公羊巡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三两银子塞进那看门衙役的手里。“这位兄弟有话好好说,这是一点心意,一点心意。”
见有钱赚,看门衙役眼睛一亮。伸手接过银子往兜里一揣,看了看四周,态度缓和了不少。
“说吧。”
“小的这不看今天衙门气氛有点不对,想着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烦劳爷受累讲讲。”
“你小子倒是眼尖,这几天确实发生了点事。”衙役眼睛一斜看着公羊巡,拇、食、中三指捏在一起搓了搓,意思显而易见。
见状公羊巡又从兜里掏出二两银子塞进那人手里,“不知可否告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是您的劳务费。”
短短一会赚了五两银子,衙役瞬间眉开眼笑。语气舒缓了下来,态度与刚才大相径庭。
“警告你可别跟别人说啊!听说是咱们县的县老爷失踪了,整个县衙内现在都挺紧张的。而且这几天县夫人还来问过,看她的样子这事应该不假。”
“那县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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