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临安,天空依然没有放晴的迹象,犹自不时地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远处的街市都笼罩在云蒸霞蔚之中,烟雨蒙蒙中的亭台楼阁更是让人宛若身在仙境一般。
杜君献只睡了两个时辰,昨夜的一番密谈,让他始终对那间诡异的地下密室里的场景难以释怀。
他心中曾经无数次的推演过这段时间里发生的所有事情之间的关联,但却似千头万绪,难以抓住那千丝万缕中的哪怕一丝头绪。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他在心中不断地问着自己,这问题始终困扰着他,让他彻夜难眠。
此时,他正透过楼下的竹林遥望着远处的街景,但他心中的无数个疑问,让他根本无心欣赏那些宛若仙境般的烟雨楼台。
那宅院中原有三间屋子,其中两间中的情状,老三已经说的极是详尽了,但还有一间呢?那间屋子里是什么呢?
想到这,杜君献似乎是有些头晕,他不自觉地伸手按在自己的太阳穴上不断的搓揉着。
恰在此时,杜还走了上来,他见杜君献站在窗前,便上前小声说道:“少爷,今早我们在瓦市里的堂口接到了一张飞刀传书。”。
杜君献闻言忽然感觉眼前一亮,刚才的疲倦之感立时便消失无踪了,他沉声问道:“东西在哪?”。
杜还自怀中掏出了一柄飞刀,只是那刀的尾部系着一条绢布,他一边递给杜君献一边说道:“这飞刀和绢布已经验看过了,并没有寖毒。”。
杜君献接过飞刀仔细地查看,只见这飞刀的材质倒极是普通,只是形状有些独特,做柳叶状。
杜君献转身看了一眼杜还,似是在询问,杜还知他心中有疑,便道:“这刀应该正是穿虹柳展三娘的飞刀无疑,虽然我也是头一次见,但这刀的形状却是错不了。
而且,这刀被发现的时候,刀身全都没在柱子里,这样的力道,定是展三娘无疑。
这种刀的柳叶形状,使得这刀若是力道不够的话,打出去后并不能走直线。
此外,刀头轻,而刀尾重,这样的飞刀虽然对人的杀伤力极大,极易破开肌肤而让人重伤不治,但若是没有深厚的功力却也达不到那样的效果,甚至在打出去几丈之后就会失了劲道。
所以这刀的杀气虽重,却也只有展三娘这样的人才使得啊。
而从今早发现这飞刀之时的样子来看,这刀全都没在了柱子里,这样的劲道应该是发刀的人故意加重了力道来向我们显示其功力。
江湖中我还真想不出还有谁能将这样的柳叶飞刀全都打进柱子里,如果有的话,那也只能是唐门的掌门唐迟和其族内的大长老唐逸了。
但这两个人都是几十年不显见于世的人,现在还在不在人世都不好说了,所以应该是展三娘无疑。”。
杜君献轻轻地点了点头,他解下那刀柄上系着的绢布条展开细看,却见那布条上只是用娟秀的字迹写着极简短的一句话:明日午后未时,在剑门岭黄龙洞竹林恭候大驾。
杜君献与杜还看过后面面相觑,二人沉默了片刻,杜还道:“这人若真的是展三娘的话,她约我们见面却是为了何事呢?
难不成她已经知道我们的底细了,她杀了小神仙之后,怕三仙道会的人报复她,所以来找我们以做强援么?”。
杜君献皱着眉头道:“这人来历不明,我们万不可掉以轻心,她这么做也许就是为了让我们以为她是为了躲避三仙道会的追杀才来找我们求援的。
但若真的是这样的话,她何不直接显露真身,言明来意呢,那岂不是更能得到我们的信任么?
此人行事狠辣,心思诡诈,万不可掉以轻心,对方的目的未必是找我们援手,这其中也许另有深意。”。
杜还想了想,有些疑惑地道:“以这柄飞刀来看,这人必是展三娘无疑,但展三娘十几年前在临安府被斩,这是江湖上人尽皆知的事情。
众人都以为展三娘已死,但她今日却以飞刀传书来显示身份,这是要向我们表明她并没有死吗?
那么这十几年的时间她为什么都没现身,而偏是此时现身呢?
若是众人都传闻某一个人已死,那此人最合情理的做法有两个:其一便是为了什么目的而继续隐姓埋名;其二便是立即站出来澄清自己没死。
可这展三娘做事显然有违常理,十几年时间都不现身,而现在却突然出现,这事情必定大有可虑之处啊。”。
杜君献道:“不错,但现在我们已经接到她的飞刀传书,说明我们已经被她发现了,若是赴约不去,以后定会被她盯上,实在是后患无穷,绝非上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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