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寿阳城里活着的有口气的都出来了,伸长了脖子盯着空中看。这真是希望啊,给每一个还活着的中央军士兵的心里添加了希望,又重新燃起了生得希望。就连吕不仁也都从地窖里爬出来了,仔细的看着空中由远及近的飞机。迎着东方淡薄的雾气,晃动着翅膀,刺耳的轰鸣声越来越清晰。
可是这飞机非的方向确是寿阳城里,还一脑袋瓜子的扎了下来,刺耳的尖叫声仿佛一瞬间在告诉所有的寿阳城里的中央军,这些飞机有问题。而那些中央军士兵却没有看出来异常,甚至还欢呼了起来。挥动着手里的一切东西,使劲的好让飞行员看到。
“不是咱的飞机,有问题,快趴下。”也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嗓子,却没有引起别人的的注意还有人说他神经病。在中国除了国军谁还有飞机,赤匪有吗,他们连枪都没得,还飞机,日本人不可能啊,这可隔着好几千里地呢。
终于,飞机开始下蛋了。一丢丢的一串串的,那人多就往哪扔。铁与火的碰撞,烟与光的结合终于教育了这些思想还在愚昧状态中的文盲的中央军士兵。活生生的景象教育了他们,不再欢呼,不再挥动手臂,反而是在四处奔跑,寻找着一切可以抵挡炸弹的隐蔽物。
腾起的烟尘,晃动的火光,满耳的嘶喊声。交织着一副人间的地狱。纷飞的残肢,满地的鲜血,瑟瑟发抖的躯体,在告诉活着的这是在炼狱。哀鸣声。嘶喊声,叫骂声,射击声,在传递着挣扎的欲望。
城外不远处的山坡上,马井魁穿着崭新的军大衣,一双崭新的军靴在他的叫上闪着旭日的阳光,这是刚刚发下来的。马井魁把他那双破的根本没法补的棉鞋收拾收拾塞进了背包。而现在他一身全是晋绥军的打扮,除了没有肩章和帽徽。脖子上一条红布带子在告诉别人这不是晋绥军的军队。
马井魁有望远镜看了看,蹲下身子对刘华民问道,“炮兵师到位了嘛,飞机马上就要回去了。轮到炮兵了”。
“你放心吧,上半夜刚打完炮就把阵地挪动好了,就等着了,现在我们的炮兵可是富得很哪。”刘华民头也没抬的回答道。
“那就好,我们今天得在天黑前把这里的战斗结束。不能再拖了。远在大同和朔州的晋绥军在往太原运动呢,具体的情况还不知道。仅靠红二十八军我看很难牵制住。所以我们耽搁不起。这一仗我的把他们中央军和晋绥军的脊骨打瘫喽。”马井魁边擦望远镜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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