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我的等待之中慢慢溜走。
耳边,虫子沙沙的蠕动声中突然掺入一丝轻微的异样声音。
我回过头去,那是一只不净猫。这一只带有放射性虎斑模样的不净猫比“大黑”要大上一圈,它从喉咙中发出低低的咕噜声,径直朝我走来,泛着磷光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却又用着惬意的步伐向我迈近。两种完全相反的信息从它的行为中散发出来,这是训练带来的成果,所谓的双重束缚的技巧——通过两种完全对立的信息干扰对方的思维。
为了清理孩子中的坏苹果而专门培育出的不净猫,为了捕猎人类而专门设计的猎杀技巧,我们的小町对恶鬼和业魔的恐惧已经扭曲到了极点。
改革迫在眉睫,然而腐朽的大人、贵族们只知道守着以往的规矩,在枯木棺材中等待被世界埋葬。
我所做的是正确的,只有除去其中的腐肉,小町才能够继续活下去。
看着面前不断逼近的不净猫,我愈发确定我的所作所为是有意义的。
十米、九米....六米、五米...
不净猫终于动了,惯用的扑击方式——瞄准喉咙的扑击。不净猫的牙齿和猫科动物并不一样,咒力改造出来的它们并没有尖锐的牙齿,它们的牙齿能在咬合的时候锁住脖子压迫劲动脉,是猎物刹那间失去知觉。猎杀的现场并不会留下血迹,不净猫会悄无声息地拖走目标的身躯,消除杀害的证据。
我并没有采用和之前一样、残酷却有效的应对方式,在脑中意象的推动下,咒力化作了坚韧的网将半空之中的不净猫捕捉,束缚在空中。
在不远处,还有着一个人的身影。
朝比奈富子,神栖六十六町伦理委员会议长,小町实际上的领导者。尽管看上去是个六十岁左右的老人,但已经在小町生活了两百多年,长时间积累下来的威望使得她有着几近独裁的权柄,她所做的决定几乎不会受到任何人的反对。时间的历练使她有着超过他人的远见,然而,就算如此,她也只是时代的余党而已,两个世纪的经验让她察觉到了小町的怪异,却没有魄力促进小町开始改革,只能战战兢兢地竭力维持这几近崩溃的社会体系。不过,想来她也有这种自觉吧,她并不适合作为革命者、开拓者,所以才会这么早就决定了继承者。
“没想到竟然是富子女士会亲自过来...”我微微欠身表示着敬意,“您果然很看重早季呢,这么多孩子中只有早季适合做您的继承者吗?”
“确实是这样呢,就目前而言,早季是最适合的人选。不过,我从未和他人提起过,小悠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这点还得感谢琉璃呢,能力开发课程的课题,和我同一层次的琉璃竟然和早季做同样的课题,自然令人感到好奇。而且,我也曾尝试过修复瓶子的课题,虽然看起来很简单,但也没能够将它修复成和原来一模一样呢,在缝隙的排列之处总有着细微的损伤。”看着越来越近的富子女士,我紧接着回道,“之后也对这个课题调查过,分配给早季这个课题正是富子女士您的指令,不是吗?富子女士您独特的才能,在我们之间不算是什么秘密,很容易就联系到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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