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踏雪不是马的品种和名字,只是因为这种马浑身漆黑,但四蹄毛色雪白所以被称为乌云踏雪。早春将过,天色逐渐热了起来,严望骞解开衣襟袖口,敞着胸脯,倒躺在马背上,翘着二郎腿,脚尖上挂着流蒲,晃晃悠悠,信马由缰,说不出的闲适意味。
路边的野花盛开,虫鸣鸟叫,声声入耳,严望骞眯着眼睛泛着困。一路行来走了小半个月,前些日子还算正常,每日都要行大概四十里路。最近离天都越来越近,反倒不那么心急,慢慢调整焦躁的心情,想想之后的计划。
路上很平静,马匪之类的事情再也没有发生过,倒是送抵报的官差时不常的从身边飞驰而过,风尘仆仆。
五月初的时候,严望骞终于看见了天都。这座城市是帝都的中心,气派非凡,沿着渭河两岸展开,四四方方,高大的城墙凝重厚实,城门宽广大气,城池占地一百多平方公里,外城更大,只是多为民居,气势不显,虞皇定鼎乾坤,天下首次一统,自称皇帝,以显其尊贵和功绩,他的帝都当然也是必须是天下间最庄严肃穆的,最具王气的城市,所以在虞皇登基到现在的这二十年间,天都经过了三次扩建休整,城内108坊星罗棋布,每个坊都有其独特的作用,城外民居横平竖直,高十丈,宽十丈的四面城墙和渭水引出的护城河将城内和城外分割开来,俯瞰整个天都城,便如同接受虞皇检阅的军队一般,严整规范,四个城门,东方青龙门,西方白虎门,北方玄武门,南方朱雀门,以皇城居正中,以显皇权至高无上。
严望骞牵着马,步行从城西的白虎门进城,到城门口便看到有身着甲胄的武侯对进出商队和路人进行盘查询问,领头的校尉是为城门令,隶属五城兵马司管辖,平常的工作便是维持城内治安,盘查进出天都的旅人商队和居民,严望骞排在队里,不久便到了他,随即拿出宿阳令给签发的路引,路引上只说是家中破产,到天都寻个活计,其他便是姓名身份这些基本的个人信息,上面盖有县衙大印,做不得假。
带头的武侯细细察看了一番路引,发现并没有什么问题,便将文书还给严望骞。
“看你头一次来天都,我便嘱咐你几句,你需牢牢记住,每日亥时至卯时宵禁,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在街上游走,若被巡夜的武侯发现了,必被捉去下了大狱…”
武士心细,知道严望骞头一次出门,便细细将规矩说了一番,包括宵禁时辰,日常能涉及到的律法铁条等等。
严望骞点点头,微微躬身,表示感谢,口中答应着,便接过路引,牵着马进了城。
现在正是正午时分,太阳当空照,严望骞觉得腹中有些饥饿,便在长街上找了靠近的一家食肆,将马疆交到小二手中,吩咐小二将马饮饱喂好,走进食肆,挑了二楼一张靠近窗边的小桌坐了下来,将包裹和流蒲放在手边,点了几道菜,二两酒,催促快点儿上菜,便安静的坐在桌前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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