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内外是两个世界,外面的喧嚣没有打破城内的安宁,宫人还是按部就班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他们都深信虞皇的统治力,对造反队伍嗤之以鼻,严望骞一行人来到了立政殿外,汉白玉铺就的台阶整整九十九层,中间坡道的白玉上刻着一条巨大的腾龙,张牙舞爪,气势磅礴。宫殿方正肃然,飞檐翘角上的螭吻张着嘴,睥睨四方,红砖绿瓦彰显着皇族气魄,可谓气势恢宏。
待小黄门通报过后,范均、陶盛章、严望骞四人解下兵刃,检查过随身物品后迈着小碎步一路快走进入殿内,严望骞四处打量着,身边每根漆红的巨大柱子上镶嵌着数十颗夜明珠,黑色的大理石地砖似镜子一般的反光,前方巨大的龙椅上侧卧着当今的皇帝陛下,那是当之无愧的人皇。
皇帝的衣着并不华丽,随意的披着一件宽大的白袍,松松垮垮的,长发也随意的扎着,还有几缕垂在脸上,手上捧着一本册子,慢慢的翻阅着,不时拿起毛笔勾画一下。
严望骞不敢冒犯天颜,将目光放低,想要躲开与皇帝的对视,可惜如果他知道皇帝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们一眼的话都会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范提司来了!”皇帝终于将手中的册子勾画完了,放在龙椅扶手上,坐了起来。
“老臣范均,参见陛下!”范提司一丝不苟的行着参拜大礼,并没有因为皇帝略显随意的口吻而让自己也随意一些,他身后的二人也跟着跪拜下去。
皇帝招了招手,“今天八月十五,孤要在立政殿前举行家宴,家宴前孤的婉筠不能出半点差池,家宴结束后不要让她太受折磨了,安安稳稳的上路吧。”
严望骞惊疑的抬头,终于看到了皇帝的样子,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飞眉入鬓,鼻似悬胆,只是那双眼睛,很窄,很长,眼角上翘,是标准的丹凤眼,云小楼也是丹凤眼,但是两人完全不同,云小楼的丹凤眼似一泓清泉闪着亮光,而皇帝陛下的丹凤眼如暗渊,看透了人心,里面是一团火,烧自己,也烧别人,是那么狂热,这就是大虞的皇帝,自十五岁继承其父王位,历经五年征伐扫清寰宇,登基至今二十年,上马提枪定乾坤,下马捉笔安天下的始皇帝杨宏。他不敢在看,慌忙的低下头,心中想着,婉筠谁?
“范提司,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办呢?“杨宏突然快步走到范均面前,蹲在范均跪着的身子前面,低头看着他的脸。
“陛下,我身后的这位严总旗,深谙用毒之道,想必能让高贵妃安安心心的上路!“范均的语速很慢,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情从他口中说出来竟然像平常吃饭喝水一般的简单。
严望骞呆住了,皇帝口中的婉筠就是高贵妃?对啊,高贵妃!自始至终,严望骞都在猜测这件事情背后到底还有谁,既然高亭渐都参与进来了,那么高贵妃自然也是不会例外的。
杨宏那松松垮垮的白袍移到了严望骞的面前,此刻他低着头,只能看到杨宏的垂在地上的衣角,“严总旗,你能办吗?“
“陛下所令,臣下无有不应,必尽心竭力,让高贵妃安心上路!“严望骞重重磕了三个响头,答的斩钉截铁。
“好!“杨宏欣赏的点头,”办好了,你就是皇城司二处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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