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被我一番清扰,扯开那厚重的嗓子道:“老污,你得请我吃顿好的,不然我告你扰民啊!什么事一大早就叫醒我啊。”
我说:“我家老爷子给我来电话了,说拆迁房已拿到,家中的老房子年底要拆了,让我辞掉工作回家帮忙。”
胖子一屁股坐起身,他道:“什么?要是你家拿到了拆迁房,那我家不也拿到了?”
胖子的家与我的家是一条村的,我道:“嗷肥,你最好打个电话回家确认一下,可能这是家里老爷子忽悠我的。”
我从上铺爬下来,只见胖子已拨通家中的电话,一番询问后,胖子挂断了电话,对着我呵呵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祖上一穷二白,除了宅基地,什么也没留下,老污!咋们发了,还窝在这里干嘛,赶快回家吧。”
老屋拆迁是当下普通农村人转贫为富的一种捷径,但不同的地方拆迁政策不一样,我的老家拆迁不仅可以在社区换来三套房,还有不少的拆迁款,面对当下的高房价,这对我和胖子来说无疑是发了一笔小财了。
说回家就回家,我们俩很快辞掉工作,清算工资,三天后踏上回家的路。
回到老家的头几天是兴奋的,因为没有什么事是比一家人团聚更幸福的。但接连几天无所事事,我便怀念起北漂的生活。
于是我准备起身找胖子去,没想到胖子破院而入,一进门就喊道:“老污,快出来!”
我赶紧跑出来道:“我正想去找你,没想你倒先来了。”
胖子道:“老污,我后悔跟你一道回家了,工作和媳妇都不好找啊!”
我嗤之以鼻道:“你没回来前找到好工作了?找到女朋友了?”
胖子笑呵呵道:“跟你开玩笑的,唉呀!我只是感慨小时候这村上都是小伙伴,现在就剩咱们俩,村上人早就搬走一大半了,年纪越大,童年的人和事就越是模糊远去了啊。”
我也感慨道:“别在这睹物思情了,再过大半年这村上的田,村里的路,还有房子和树都将会面目全非,到时候连个毛都不剩,趁现在咱们在村头来张纪念照。”
就在我和胖子在村头瞎晃悠时,一辆豪车缓缓始了进来,进村的路不宽,我俩赶忙闪在一旁,细细打量着这辆豪车,心想这是村里谁的车呀?
忽见那车停在了我和胖子的身旁,车窗缓缓落下,是个年轻的女子,虽然她戴着太阳镜,但我仍然感到熟悉,就是不敢确认。
那女子摘下墨镜,笑着说:“是邬木龙,汤傲?”
我疑惑地点点头,胖子也一样。
“还认不认识我了?”女子道。
我看向胖子道:“她很眼熟,我们好像认识的。”
胖子端详着那女子道:“难不成是?”
还没等胖子说出来,我立马反应过来,几乎和胖子同时叫道:“大姐头!”
眼前的大姐头会心一笑,便用手指点穴一般戳着我和胖子,她道:“现在不准叫我大姐头!”
我上下打量着大姐头如今这般,心想:大姐头不愧是大姐头,不仅小时候是带着村里小屁孩玩耍的头,如今更有那什么御姐风范。
此时我的记忆回到了十多年前,大姐头领着村里一帮娃子玩耍的场景,她的名字叫王佳儿,比我和胖子大上两岁,从小便是十里八村排名第一的村花,大概我十三四岁那年,大姐头举家搬到了远方大城市里生活,如今一晃过去了十多年,童年的记忆却犹在昨天,尽管我们三人的外貌变化很大,但还是能认出对方来。
大姐头见我发愣,便道:“小龙啊,你想什么呢?”
一旁胖子眯着眼笑道:“佳儿姐,他在想入非非,现在绰号老污,污泥的污。”
我真想给胖子一个脑蹦,任何时候都喜欢调侃。再一想胖子称呼大姐头为佳儿姐,大姐头没有反对,于是我道:“佳儿姐,您在哪里发的大财,豪车都开上了,实不相瞒,我和嗷肥现在工作都没着落,无所事事。”
大姐头仔细打量我和胖子,叹了口气道:“我看你俩还不错,怎么就连个工作都没有?这样吧,带你们去兜风怎样?”
只见大姐头戴上墨镜,示意我俩上车,我俩也没有多问,打开车门爬上后座,大姐头调转车头向着市里奔去。
坐在大姐头的豪车上犹如坐在一张席梦思大床上舒服,我心想:“大姐头到底还是没变呐,对待儿时的小伙伴一点不见外,她还是那个带领我们的大姐头。”
我问道:“佳儿姐,这是要带我们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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