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牛以命相博并没有为胡唐他们赢来更多的时间,转眼间吐蕃骑兵就在身后。
成彪红着眼低头不语,一个好兄弟的离开,他知道憨牛这一去就是诀别,是个人都会心痛,胡唐心想这一切本不该让他们一起来承担的,可惜憨牛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带着歉意想安慰成彪两句:
“老成,憨牛兄弟他~~~”
话还没说完,陈彪低头吼了出来:
“什么都别说,求你什么都别说,我们兄弟几个没有后悔过”
身后吐蕃骑兵紧追不放,成彪双眼含泪,往事历历在目,那个铁塔般的汉子就这样走了,但此时不需要谁来安慰,任何安慰的话都是对憨牛决心的侮辱。
胡唐怎么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即使在战场上无数次跟战友告别过,当老刀离去时他自己也心如刀割,更何况是成彪他们,想必二爷跟杨靖此时也不会好受,想到这更加让胡唐内疚,他无法原谅自己拖累了这些江湖上的好兄弟,他们本不应该出现在这残酷的战场上。
吐蕃骑兵再次追近,两者相距不过百余步,近百名身带硬弓的吐蕃骑兵先行射击,这次射击跟早先的前锋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箭矢像蝗虫一样落下。
密密麻麻的箭雨中,身后的杨靖狗子冒着被射中的危险举弓反击,在顺风面的他两偶尔能将追击之敌再次射落马下,但两人的反击犹如杯水车薪,根本无法阻止吐蕃骑兵的追击。
策马奔跑中,贾二爷速度越来越慢,他回头看了下后转过头说到:
“当家的,胡大人,你们先走吧,我的马跑不了了”
众人一看,这才发现贾二爷的马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射中后退,马血顺着箭矢流出,受伤后的战马跑起来跌跌撞撞,显然已经没法再跑了。
“二爷,贾二爷~~~”众人连连叫到。
在这种关键时候二爷不能跟上,眼睁睁的看着马匹速度降下去,杨靖非常不甘,前有憨牛才走,难道又要看着二爷离开,他不愿意,一招手说到:
“二爷,快过来,上我的马,我们两共骑一匹”
贾二爷向杨靖摆了摆手说到:
“没事,你们安心离开,前面有我憨牛兄弟,我也没什么好怕的,接下来就让我在为兄弟们在争取一点时间”
成彪眼泪一下滚了出来,他们走江湖的虽偶有血光,却没有向胡唐这些军人时常见到兄弟生死,不能像胡唐一般,眼见二爷铁心要留,于是大吼着叫到:
二爷,你快点跟上啊!“
贾二爷向成彪微微一笑,那是男儿汉的洒脱,像是自言自语一样说道:
“前半生我姓贾的不过一介书生,一心考取功名报效国家,可当我入官场场之时,看到的只有腐败,即使国难当头也大有人趁机醉酒当歌,敛财求荣,对此我深感无力,这才愤然齐笔出走,执刀江湖,自以为早已心死,这时候我认识了成当家你们,又认识胡大人这些铁血汗子,这才知道以往的我心胸是何等狭义,而今众兄弟又让我燃起了心中那团火,能为我大唐战死沙场也算如了我那报效国家的心,所以今天你们都不要阻止我“
说完贾二爷勒马而停,抱拳相送:
“兄弟们保重,今日我贾某人就在此告别了,愿我大唐盛世长存,原我们来生相见时还能把酒言欢,在做兄弟”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马背上骑行众人忍泪抱拳相送:
“二爷,来生我们还是兄弟”
看着远去的大家,贾二爷心中默念,希望他们都能逃出生天,而即调转马头,犹如关公在世,朴刀迎着吐蕃骑兵一指:
“你贾二爷在此,可敢有人与我一战”
正如憨牛当时一样,吐蕃骑兵不可能全部勒马应战,更不可能放过二爷,依然留下几十人,其余者在策马追击。
贾二爷明白能留下这么多人已经是自己的极限了,并没有像憨牛一样大闹,他也不习惯像憨牛那样破口大骂,好歹自己也算个读书人。
吐蕃骑兵勒马对停,排成一排,他们并没有乱冲乱杀,作为军人起码的素养他们当然是有的,看着眼前应战的敌人,贾二爷深出一口气:
“唐生吾,吾为唐亡,唐土埋吾骨,魂可归乡否?”
念完一诗后,贾二爷朴刀一紧,大吼一声“杀”迎着吐蕃战阵冲杀而上,吐蕃骑兵拔刀相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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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心情无比沉重,先是憨牛,后是贾二爷,在这没完没了的追击中先后已经有两个兄弟留了下来,忍无可忍的三胖终究还是爆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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