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警的人使用的是早些年设立在公路边的公共电话,投币就能使用。”电话端的警官顿了顿。
“由于这里居民太少,部分监控设备安装不到位,我们甚至无法得知是否还有目击者。”
说起来就有些尴尬了,这里曾是拟定的开发区之一。
可是一开始就被私人承包了下来。公共设施都没有建设完全,主人走了,政府不问,中介不管。
得益于前些年对基础设施的大力投资,才有了公共路灯与监控。
“我们对你的调查会暂时搁置,虽然你是现在唯一的案发现场人物,但并没有什么证据把你指向这场案件。我们会发给你死者的部分信息,需要你进行协助调查,如果有新的发现还请立即报警,谢谢配合警局的调查工作。”
话音刚落,李朝还想说些什么,电话就“嘟-”的一声挂断了,李朝叹了口气,稀里糊涂的,总觉得还没结束。
邮箱收到了来自虚城公安的信息,是死者对外公开的基础情况。
李朝简单地看了一下,正要返回,无意看到的住宅地址却让他有些后背发凉:死者竟然和自己在同一栋楼!
这半个月天天害得我睡不着觉的难道真的是和这件事有关吗?
可这不是昨天晚上才出的事吗?李朝有些疑惑,难不成自己有提前预知的功能。
虽然李朝总觉得自己天生主角命格,买个五块钱康师傅方便面心里都已经做好了中奖的准备,即使到现在都没中奖过。
李朝想若自己真有这个实力,在古代好歹也是个观星夜天象,通古今大事的太卜了吧。
摇头苦笑,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还是太荒诞了。
作为一个网络作家,李朝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也从来没想到过自己会被一股奇怪的力量干预着,被卷入离奇的漩涡之中。
因为这一两天的时间完完全全颠覆了李朝近二十年来的认知,或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介乎生死之间的东西吧。
本来想着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就随机应变的过去,可是心里的悸动总是在告诉自己:
他的生活要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可是我真的只想好好地写小说啊。
李朝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只想老老实实的做一个悬疑小说的作者,有着支持自己的粉丝就足够了。
虽然自己最近灵感枯竭,好像一直都没有灵感,即使自己扑街过几本书,自己也没有想改变现状。
李朝只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写出惊天地泣鬼神的悬疑作品。
不如把这件事情写下来怎么样?
李朝脑海中灵光一现,然后后就愈发不可收拾,把这件事情记录下来的想法越加泛滥。
够惊悚够悬疑够耐人寻味,主要是不需要李朝自己拍脑袋空想了。
就这么办!
李朝打开电脑,重新开了新书,将这个计划发在了读者亲友群里。
读者们也积极热心的反馈,让李朝很是欣慰,一个个都耐心的回复。
“叔劝你不要再写这个类型了,悬疑的水太深你把握不住。”
“谢谢,我没有叔叔。”
“有时间看冷笑话不如多去打打消消乐,我都3000层了。”
“你不妨玩消消乐的时候看看,你会发现还是消消乐更无聊。这点我还是有信心的,因为我试过。”
“作者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走之前把票投了,谢谢支持。”
作者与读者友善和谐的互动让李朝看了都不禁流泪,果然选择当作者是他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刚写完前面的剧情,李朝突然感觉有些胸闷,关上了电脑,拿出遥控器放起了喜剧节目。
是个几年前的小品,两人的对话声在空旷的客厅里有些格外突出。
“呦呦呦,可把你迎来了。”
“你是特地来接我的?”
“我等的茶饭不思,睡觉都睡不好啊!见不着你我可直做噩梦呢。”
“那可不,咱俩现在不是见上面了!”
“不不不,在心里就见过了。”
“说话那么客气,你是被鬼迷了心窍了,变化这么大。”
“哪有,可没那病。”
“没病不走两步?”
寂静里伴随着观众的笑声,诙谐的对话有了种黑色幽默的既视感。
李朝心底的压抑却丝毫未减。
“滋”房间突然暗淡下来,房间失去了电力供应,明亮的客厅一下子伸手不见五指。
房间原先播放的喜剧片一下子安静下来,剩下黝黑的屏幕。两人的对话好像还没有停止,房间却又很寂静。
只听得见自己平缓的呼吸声。
李朝有些失去方向感,摸黑走到了窗户旁。
透过窗户,漆黑的天空将虚城笼罩,灯火通明的城市一下子就有些沉默,公共道路上仍旧车水马龙,鸣笛声急躁而短促,一片黑暗的城市里仍然亮着星星之火。
一种恐惧感从李朝心底滋生蔓延,有种不可名状的恐怖好像在这座被黑暗侵蚀的城市中诞生了。
一瞬间,李朝脑海中突然有些不清楚的对话响起,是一段二人双簧,又是一个人疯狂的自言自语。
“出去,从这里出去。”一道女声在李朝脑海中回响,声音并不大,但是听得出来说话的人很着急,紧张到平静的对话中声音打颤,让听见的人也有些心跳加速。
“咚咚咚,咚咚咚”沉闷的撞击声在耳边回响,短暂而急促。
“你是谁?你在哪!”李朝捂着头大喊着,对痛苦的忍耐早已让他满头大汗。
有东西在等着我,李朝感到就在这里不远。
心里总觉得有种感应,却也说不清是什么。
只觉得很急切,若是不去自己可能就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李朝扶着墙体,手颤抖着拿出钥匙要打开门,哆嗦着半天才插进钥匙孔,顺着路从安全通道下楼。
讥笑声在李朝脑海中回荡。
不!是在这个安全通道的隔间中回响着,尖酸刻薄的声音想把在黑暗中扶梯下楼的人吞噬殆尽。
李朝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眼睛发红,脸上的血管浮现的清晰可见,脑海中受到的的影响越来越大。
它就像等待丈夫回家的妻子,盼着老板发工资的员工,它在苦苦等待归家的人回去!
“肯定就在不远处。”李朝突然想起了什么,拿出手机。满头的汗水滴打在屏幕上,却怎么也解不了锁。
都怪自己设那么复杂的手势,该死!
李朝头一回对自己手机的安全系数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双手齐上折腾了些许才打开。
手机微弱的光照在满是汗液的脸上,狰狞的面孔就像克苏鲁神话中愤怒的奈亚拉托提普。
“再下两楼。”李朝死死地盯着手机上显示的邮箱讯息,生怕自己看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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