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传世之道,可谱写三生,轮回之路闻此道,便可多一丝灵韵,多一条道路。
随着此道功成,赵汐周身压力全然退去,身体一松,赵汐感受着踏足地面的厚实与真切,心中不由赞叹与留恋,这种感觉确实好。而双眼之中视线所及也是愈发的清晰,灵力也逐渐恢复过来,其他感知也随即也慢慢涌会赵汐身体,这是这般奇妙与突兀。赵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似乎身体虚脱一般,额头之上挂着黄豆般大小的汗珠。
只是片刻,便是回过神来,猛然握紧手中长刀,眼神之中寒光乍现,死死地盯着前方,似是要用目光把对方射穿,可此刻看的真切,脸色神情微微呆滞,骤然一惊,哪里还有什么朱台寒石,哪里还有什么提灯老妪。有的只是一位黄衫薄纱,面容绝美的女子,那如墨长发自然披在肩头,落于柳腰。何为绝美,颇有那我花开后百花杀的绝,有那浓妆淡抹总相宜的美。
赵汐已经全然呆滞,不知道此处发生的一切是为如何?只是那般呆呆的看着,那喷涌而来的真意久久不散,却在犹豫是杀还是不杀。那杀意始终弥留在周身之外,聚聚散散,百转迁回。
其实这杀意一途,一旦犹豫便不是绝美的杀意。那黄衫女子似乎是能感受到赵汐杀机的精纯,倒是想好好体验一番,却见黄衫女子青葱微动,屈指一弹,一指之下,竟在空中凝聚出一道浑浊的水流,就这般蜿蜒呼啸而来,赵汐横刀而挡,“砰”手中长刀当当作响,手掌被震得发麻,冷的发青,急急退出了五步,才泄去其中的力道。停下脚步,扭转了一圈身形,顺力更顺势之下,杀意勃发而起,噬天而来,刀芒乍现,瞬间已经到了女子面前,眼看就要将女子劈成两半,可诡异的是此刻那刀芒竟是穿透女子身形,直直斩向其后石台,留下一道深深的刀痕,可那女子竟丝毫未伤。
交手一番,赵汐自认败得彻底,那黄衫女子就这样静静的盯着赵汐,仿佛是要将其看个通透。猛然间,黄衫女子身体微倾,滔天气势澎湃而来,似携忘川黄泉之水,滔滔不绝,喷涌而至,赵汐全身僵硬,疯狂调动灵力,那灭杀真意引而不发,护住周身咫尺之地,目光凶狠,看向黄衫女子,想要将其厮杀致死。这杀机一出再出,早就无法压制,更无需压制,此刻赵汐需要的就是将其全部释放,杀尽这里的一切,这样便无所阻碍。
而那黄衫女子似乎看出赵汐的意图,微微摇头,神秘一笑。双手摆动,负后而立,高深莫测,傲然世间,那滔天气势骤然一收,如晚潮退去,不留下一丝一毫,做完这一切,黄衫女子嘴角微抬,清冷写意,如绝美画卷一般出尘脱俗。台下赵汐全身一松。稍稍有些疲软之态,面色同样微白。长刀支撑着身体不让其倒下,汗珠混合着嘴角的鲜血从下巴滑落,落于地面,渗透无踪,像是被吞噬或者蒸发。赵汐目光此刻如火如炬,紧紧盯着前方那道傲视天下的身影,咬牙不语,战意不退。局势到了如今,怕是没有任何退路。
而那黄衫女子却并不去看赵汐,只是微微侧过身去,面对着枯城之中另一个方向,仰起头看着这枯城之中的虚空之处,似是想要在这点点滴滴中找寻当初那熟悉的感觉,只是良久之后,这女子皱起眉头,愁容满驻,恐是发现了不管如何去看,如何去思,此城已经是非彼城了,峥嵘不在,旧人那更是不在了。黄衫女子嘴角有些哆嗦,似是有什么话语要脱口而出,最后化作独自的哀怨。
“尘灰不待我,纵百世成空,天地不待我,然苟活无意,罢了,罢了。”随着这两声罢了,似乎有种万念俱灰之意,又有参透世间种种念想,女子仿佛是放下了千百年积累的沉重,在风中那般孤独而立,孤芳自赏,随即,黄衫女子的身影越来越淡,最终淡的了却一空,又浓的刻骨铭心。
赵汐望着渐行渐远,消失不见的黄衫女子,长长的吐出一口阴郁气息,舒缓着身体的疲倦。突然间,一滴伤痛落在了心头,来的突兀,来的猝不及防,这丝伤痛似是黄衫女子消失,汇进这枯城之中,与这此间全部所化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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