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毅回到精武门,换了身夜行衣,戴上黑罩面,奔“正德街”走去。正德街其间有个所在,是日本远东军队的驻地。这地方以前是清政府的“四省总狱”,是专门关押直隶豫鲁晋四省犯罪的朝廷大员或者有身世有背景的人,其面积之大,自不必说。
日本人来后,将四省大狱改为“帝国驻支那山东青岛军部”,并且又在原先布局基础上,多在周围加了八个哨塔,日夜监视。
郑毅远远望去,见这地方被高墙围的死死的,最低处也有将近三米来高,高压电网、反潜警报网错综复杂分布,门卫前三挺机关枪把守,把军部护的犹如铜墙铁壁一般,叫人望而生畏。门卫灯火通明,看样子像是全天值班,根本没有机会由正门进入。
郑毅无法,只好攀墙。他找到一处最低的墙面,最多也只有两米五左右,他将手中的匕首抽出,深深插入墙中,他试了试,匕首插得严实了,便纵身一跳,左脚踩着匕首,将身子向上一跃,正稳稳当当跳落在墙上。郑毅看着院内,离自己不远处正有一个大烟囱靠近墙面,不粗不细,正好可以一人抱住。郑毅心中暗暗高兴,有了这个烟囱,待会撤退时就可以抱着它上墙,然后原路返回。
他抱住烟囱,一点一点向下,生怕发出一点儿声响,不久郑毅平稳回到地面,这一跳,虽然费事费时,却越过了重重陷阱、报警网。郑毅擦了擦汗,脸上终于现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学生们在哪呢?”郑毅内心渐渐焦急起来,脸上已热汗直流,由于不熟悉军部的地形分布,只能像瞎子摸象似的一间一间房子慢慢的找。
“噗噗……”一阵脚步声响起。“是日本巡逻兵来了!”郑毅慌忙躲到暗处,眼见得一队日本兵走来,他们前后有八个人,扛着挂着刺刀的大正式步枪,刺刀刀光闪闪令人胆寒,犹如老虎那种凶猛的畜生的獠牙剑齿一样,用来为虎作伥。他们小罗圈儿腿迈着方步,步行一致,虽然个头只有一米五左右,却也是挺胸抬头,得意洋洋,似是要与天比高。
待这队矮兵过去了,郑毅暗暗吃惊:“要战胜日本人,也需要有一支比日本军队更优秀的军队才行!
他正胡乱想着,哨塔上一支探照灯发出的亮光忽得照在他脸上,紧接着灯光源头传来一句叽里咕噜的日本话:“有人入侵!”
郑毅暗道不好,转身便跑,可为时已晚。日本军队的机动性确实强于他人,不到半分钟功夫,他们便蜂蛹而出,将整个军部封锁起来。
带头的日本兵头目手持武士刀正指挥着士兵,郑毅躲在暗处,更加坚定了心中的猜想:“今晚日本人警卫如此严密敏感,定然是关押着学生和老师,怕人来救。”他转念一想:“不如先退了出去,从长计议。”
一队日本兵走远,郑毅起身刚要离开,只听身后有人说道:“你要去哪里!用你们中国话说,你现在是‘瓮中之鳖’,跑不掉了。”
郑毅回头看,说话的正是正是那日本指挥官少佐,身后有几个日本兵,已经用冷冰冰枪口对着他。
郑毅举起双拳,誓要与他们决一死战,那少佐见状,冷笑一声,说道:“困兽之斗,我很佩服你,我叫山岛平三郎,也许这是你最后一次记住这名字,虽然你可能听不懂我说的是什么。”说着,那军官向郑毅施了一礼。
“少假惺惺,来吧!”郑毅怒用日语喊道。
山岛平三郎本以为对面的中国人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没想到他竟然会说日语。
“有意思,活捉他!”山岛平三郎吩咐道。
“嗨!”几个日本兵奔郑毅冲来,只见郑毅飞出一拳,正打在一个日本兵胸口,那人呜哇一声,飞出两米远,挣扎着瞪了瞪腿,吐血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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