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会羡慕嫉妒强者,却未必会佩服强者,大家都会想:要是我有天赋、要是我有好师父、要是我有神功秘籍、要是我……,我也能……。只有那些能人所不能的人才能得到真心的敬佩,比如卧薪尝胆的勾践,比如草根出身凭三寸不烂之舌纵横战国的张仪,比如忍受胯下之辱的韩信,比如唯一敢正面对抗男权的武则天……。林婉儿作为一个“柔弱”少女,武功差强人意,连被她打倒的山贼都认为只要小心提防她的速度就能打败她。众人眼里,婉儿能连闯三位太保完全是因为大量的尝试后幸运地抓住了太保的破绽。十三太保是他们这个团队的教练,小喽啰们都知道被他们打中后的剧痛,眼前的少女肩膀手臂腰背被多次击中,即便疼得发抖也不曾吭一声,眼看她不知疲倦和痛苦地冲击四位太保组成的防线,首领和小喽啰们都为她捏了一把汗。何苦呢?就算你突破了他们,后面还有六位太保,突破了那六位,后面还有三个骑马的弓箭手,就算你拼着最后一口气打败了所有人,我们一拥而上也能制住你。
双拳难敌四手,婉儿面对的是八只手。四位太保配合默契,八只拳头几乎覆盖了她的全身。“小意思。”婉儿看起来左支右绌,随时可能被击倒,实际上仅仅是“看起来”而已。以她力之道的造诣,四位太保拳劲的变化都在她的掌握之中,被打中后的疼痛倒是真的,她体内富余的内力只能保护自己不受内伤。在其他人眼里,婉儿披头散发,手舞足蹈,已经被四位太保逼得失去了所有章法,虽然靠着“运气”躲过大部分攻击,但那小部分拳头也不是她能消受的。幸好婉儿是首领看上的女人,不然太保们不下重手反而在她身上四处揩油,她片刻都忍耐不了。婉儿像排球一样被四位太保打来打去,二十个回合过后,一位太保“不留神”,让“球”(林婉儿)从身边漏了过去。众人只当太保起了怜悯之心,没有在意,他们关心的是婉儿是否还有斗志。
“让开,让我过去。”婉儿嘴角溢出了鲜血,声音有点沙哑,但是没人忽视她声音里的坚持。
婉儿面前六个太保一字排开,到了这份上,他们都被林婉儿的血性折服了。婉儿的以卵击石的行为质问着众人:“你是要当一辈子懦夫,还是英雄,哪怕只有几分钟。”中间的太保接收到远处首领传来的眼神,默契地点了点头,不过他还是要做最后一次考验。
“姑娘,我很欣赏你的胆识和血性,我知道就算刀架在脖子上你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太保道:“在场大多数汉子都不如你。如此奇女子就此死去实在可惜,只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让你安然离开。”
“……,你想干什么?”婉儿之前只用了五层内力,消耗不到三层,但体力消耗了八成,不然谁信她没有保存实力?虽然不知山贼要干什么,不过她还是抓紧时间用内力舒缓疲惫的肌肉。
“只要你从我们六个人胯下爬过去,我们就不动你一丝毫毛。”太保道。
提到“胯下之辱”,就不能不提韩信,人们当然不会佩服他钻了裤裆,而是佩服他受辱后依然保持雄心壮志成为千古名将。对于下跪钻裤裆之类的耻辱婉儿还真不当一回事,跪与不跪人都在那里,不高贵也不低贱,很多攻下盘的武功都有钻裤裆的动作,没有人在敌人从胯下钻到后面攻击时还有心情嘲讽。钻裤裆换一条性命还是挺划算的,然而强行突破她未必没有胜算,胜负未明就想让她弃子投降?做梦!婉儿“考虑”了两分钟,等体力回复了一部分后,斩钉截铁道:
“士可杀,不可辱!俺与你们死战到底!”
“好样的!”小喽啰中有人喊道。问话的太保也咧嘴笑了,这女娃还有点豪杰气概。
“恭喜你通过我们的考验,我们今后绝不会对姑娘无礼。”太保带着敬意道。要是婉儿贪生怕死钻了裤裆,把她就地格杀首领也无话可说。
神马情况?因为我没有伤害一个小喽啰,而他们又被我的武功人品折服,所以打算和我交个朋友?就像水浒和电视了演的那样?这个团伙中分工明确,首领和手下关系融洽,还不专权,按这个年代的标准可以称得上团队,几年后的割据时代会有几支民间势力,或许他们也是其中之一。可惜婉儿忘了,即便是水浒传里,最美的扈三娘还是被干脆地赐给了武功还不如她的王矮子。
“各位好汉,后会有期。”婉儿双手抱拳道。等了十多秒,身前的六位太保一动不动。
“咳咳,怪我没解释清楚,实话跟你说吧,我们老大看上你了。不过女人嘛,山寨里和外面多得是,没什么用,真正配得上我们大哥的很少。而大哥一直很尊重我们的意见,所以一直没有把正妻的人选定下来。你刚才的表现征服了我们所有人,相信没人会反对你当我们仁心聚义团的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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