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儿继续讲诉梁祝的故事,她文思泉涌,把梁山伯行为与心理的变化演绎得活灵活现,期间穿插着马文才对梁祝的千般挑拨和万般阻挠。
“……从马文才手中救下祝英台后,梁山伯终于大彻大悟,就算祝英台是女人,他也一样爱她。”
“说得好,英台这么可爱的女人,怎能不爱她呢?”唐向薇听得入巷了。
故事到了尾声,马文才为了击垮冤家梁山伯,向祝英台的父亲提亲了,祝父欣喜地接受了聘礼,逼迫英台嫁人。马文才又以梁山伯的性命前程威胁祝英台,瓦解了她的抗争之心。后梁山伯郁郁而终,祝英台坐迎亲花轿路经他不起眼的坟墓时,忍不住下轿跪拜,突然坟墓裂开,她纵身跳了进去,与死去的梁山伯一起化作比翼双飞的翩翩彩蝶。得知此事的马文才心如死灰,从此终身不娶。
“好一个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罢了。”唐向薇幽幽叹息,《大魏风云》中曾经提到,唐向薇与唐门中的一个俊杰有过一段恋情,所以她的感触比一般的少女复杂多了,婉儿不意外她的反应,正准备把“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秀出来,唐向薇又道:“马文才也是个痴情种啊。”
“痴情?”婉儿没反应过来,马文才前期一直纠缠梁山伯,和祝英台交集不大,强娶英台时根本不顾女方心中的痛苦,她加上马文才终身不娶的内容不过是为了让反派有点人情味。
“就是表达爱的方式有些问题,为什么不痛快地说出来呢?”唐向薇摇头道。
婉儿头脑中灵光一闪,明白了唐向薇的意思,就像男人很容易YY美女百合,女人天生具有易腐的特质,她只能干笑两声,道:“说得对,喜欢就该大声说出来。”
关芸一直事不关己地听着,婉儿的话音刚落,她立即回头看了婉儿一眼,转回去时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唐向薇。
“婉儿,你对断袖分桃之爱怎么看?”唐向薇首次领会到YY的乐趣,以她的聪明怎会不知自己曲解了婉儿的意思,只是这种理解更加“合理”有趣,刚勾起的惆怅都被冲淡了。
“这个嘛,自古君王爱美人,征服美男或许能给君王带来更大的成就感。”这个问题让婉儿很别扭,她哪知道基佬们咋想的,不过这或许是扳弯唐向薇的一个契机,如果她能成为扳弯唐向薇的女人,那么她肯定能在唐向薇心中占据一席之地。
“嗯?好像真是这样,那君王之外呢?”
“君王之外,同性相恋之举为数不少,例如天下第一奇女子,有不老红颜之称的易老前辈,年逾半百(某人狂打喷嚏)不嫁也就罢了,对任何男性强者都不假辞色,对女子则有求必应,若她没有磨镜之好,打死我也不信。”看神情,唐向薇也必定听过类似传言,婉儿于是继续道:“世人视同性之爱为洪水猛兽,其一曰有违天道,其二曰不合人伦,可笑至极!
违天道者自有天诛地灭,人类有什么资格操心?左拥右抱、妻妾成群、喜新厌旧的男子为世人所羡,男人定的人伦就是一个为他们服务的工具。两个美丽无暇的女子互相理解、互相欣赏、互相支持、互相关爱,无关风月,这是亘古流传的人世真情……”
婉儿不着痕迹地把话题引入百合的领域,越说越有感觉,唐向薇初时饶有兴致,听到后面开始走神,她喃喃自语:“女人也会爱慕女人吗……”
“唐姐姐,你知道吗?”婉儿唤回唐向薇的注意力,道:“我刚见到你的容貌时,我就在想:若我是男人,得此绝色佳人,夫复何求。”虽然不是男人也一样这么想,但现在绝不是表白的时机。
“小丫头你消遣我是吧?”唐向薇扯着婉儿的脸蛋道:“若我是男人,一定要好好调*教你这个不听话的鬼精灵,不对,就算我是女人也能调*教你,被你插科打诨半天,我都忘了教你礼仪的事了。”
“礼仪呀,我跟着你做就是了,不就是喊几句‘万岁万万岁’,跪下……跪下磕几个头嘛。”礼仪肯定是很枯燥的东西,带着现代人的观念,婉儿其实对古代烦琐的礼仪有些鄙视。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举个例子,你莫要生气,你能跪下给我磕头吗?”
跪下磕头?跪下求婚还差不多。婉儿欲言又止,不知如何回答。在二十一世纪,男跪女女跪男的现象很普遍——如果卧室中沙发旁发生的也算,男人在公众场合极少向女人下跪,哪怕他不畏世俗且爱极了那个女人,因为他一旦跪下,大多数情况下他在她心中的形象就永远起不来了。求婚时是例外,因为求婚下跪在算是约定俗成的礼仪。林婉儿不似段誉那般习惯了下跪的礼仪,且唐向薇对她没有半点**之意,所以本来很简单的事她感到十分别扭。
“怎么样?对你来说有难度是吧。”唐向薇作出如此判断,除了根据婉儿的性格和说到“下跪”的语气变化以外,还与婉儿的成长环境有关,即没有出身在大户人家,一生几乎从未下跪过,但现在看来,婉儿对下跪的抗拒比她预料的强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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