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主帅都注意着这混乱无比的战场。两人的心情却是截然不同。
两个时辰之后,已是申时。莫家派出的护卫、死士还有胡清风带来的人马无一例外全部战死。而城主府这边,除开那些实力低微的兵卒不算,来自各方势力的家主掌门并未有多大损伤,怎么说这些人都可算是一方人物,不是他人可比。
由于莫家在人数上完全劣势,死一个少一个。所以当看到自己苦心孤诣培训出来的人员一个个战死,他的心如何也禁不住在滴血。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不得不闭上眼睛。
而朱琦则表现得很冷淡,这个结果是在他的预料之内。当剧烈的战斗结束,他便下令加大力度继续攻城。他要一鼓作气攻破化一城,不准备给莫天心任何希望。
战场中,莫至勇身上的伤口触目惊心,但是他没有退,他悍不畏死,手中长剑威能不减。此时除了李忘身,尹平外还有三人加入了战圈。面对五人围攻,莫至勇越战越勇,他情知今日难免一死了,所以他全然不顾。
“大哥,待你我兄弟黄泉之下再次相争了。”莫至勇带着这样的念头,再一次抖动手中长剑对战李忘身等人。
胡清风不再洒脱,不再超然,他身旁的两位亲卫已经劝了他几次,让他趁化一城还未被攻破赶紧离开。不过胡清风却是不走,他笃定,哪怕是城破了,莫家尽数战死了,他也不会有任何意外。他是谁,胡家四公子。注定不凡,放哪里都是风云人物。
“四公子,还请离开吧。”莫天心终于再次开口,他知道莫家坚持不住了,这化一城必破。等不来胡家的援军,他莫家注定灭亡。
胡清风一听,当即拒绝:“莫老,如果你莫家真在劫难逃,就让我陪你们到最后时刻。不用担心我的安危,羽家不敢拿我怎么样。”
莫天心沉默,胡清风说的没错,如今羽家并未与胡家翻脸,所以应该不会有出格行为。
见莫天心不再劝说,胡清风便继续道:“莫老,至勇兄遭李忘身等五人围攻,怕是不敌。”
“爹,二哥危在旦夕啊。”莫至意着急。
“不敌又能如何?就算我下去,也是于事无补。”莫天心难掩悲伤。
胡清风心思转动,思索少顷方道:“至勇兄武功不凡,是大才之人。如果死在此战中未免可惜了。莫老,不如让清风带走至勇兄和至意兄,凭他们的能力,他日必然能重建莫家,重振莫家声威。”
莫天心原本想要拒绝,但是难免意动:“四公子如此恩情,老朽感激涕零。不过老朽有个不情之请。”
“莫老但说无妨。”见莫天心答应了下来,胡清风难得开怀,故而爽然道。
“四公子若真想带勇儿和意儿离开,还请一并捎上我的长孙莫不奇。”说着,莫天心将莫不奇退了出来,“不奇是光儿的长子,论起能力,比他父亲还有二叔都要强。将来一定会有助于四公子的。”
“爹,至意陪你。”莫至意的话很简单。
“爷爷,我不走。父亲尸骨未寒,如今莫家即将倾覆,你此时让我如何离开?”莫不奇当下不依。此前他曾数次请战,但是都不被莫天心允许。
胡清风对于莫家小辈其实并不怎么在意,不过听莫天心如此推崇,他也便仔细打量了下皮肤颇是黝黑的莫不奇。见后者眼神坚毅,言语坚定,也就决定,一并将莫不奇收入麾下。
“大丈夫能屈能伸,所谓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如今相较于你莫家,羽家可谓是势大。至意兄,不奇贤侄,你们若要以卵击石,非但无济于事,反而使得莫家失去了东山再起的可能。”胡清风道。
“我不会走。莫家亡,我便死!绝不苟且偷生!”莫不奇知道莫家已经保留了最后的香火,是以他并不在意是否以卵击石,此刻他一门心思想要击杀羽家所属,以此来告慰父亲英灵。
莫至意以沉默来表示自己的决心。
对此,莫天心只是叹息,见三子与长孙如此坚定,他也并不强求了。不过胡清风已经决定,无论如何,他都要救下莫不奇。至于莫至意,如果他肯追随,那也一并救了。
“莫老,先不说其他。且让我将至勇兄救下。”说完,胡清风风姿卓绝,跃身飘向了被围攻得命悬一线的莫至勇。
“四公子!”身为胡清风的亲卫,这两人心底下是不赞同自家四爷参与到这混乱的战局之中。乱军之中,可是什么事都可能发生的,要真有个万一,他们真的是罪该万死了。所以见无法阻止胡清风,他们便只得紧随其后,跃了下去。
胡清风的目标很明确,以他的武功,那些士兵根部拦他不得,是以一路横推。他的动作自然引起了那些家主掌门的注意,不过这些人那个不是精明过人,所以认出对方竟然是胡家四公子之后,也就视若无睹。甚至,有些人还故意远离。虽然他们很想与胡清风攀关系,不过这也是要看场合和身份的。
胡清风轻而易举的来到莫至勇身旁。由于他的出现,李忘身等人不得不停手,原本他们这一战圈就被单独出来,现在更是无人来扰。
“四公子。”清醒过来的莫至勇惊喜无比。虽然胡清风一直说要帮衬莫家,实际也将他带来的一干护卫除了两个亲卫外都投入了战斗,不过这帮助还是很少的,所以莫至勇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失望。如今胡清风竟然以身犯险,亲自前来搭救自己,这岂能不让他莫至勇惊喜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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