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剑来得如此突然,根本就超乎人们的想象。它好似穿破虚空而来,却又神乎其神的不差分离的停在朱琦喉咙处。
朱琦喉头滚动,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冷汗似是飙出来一般,一下就湿透周身。这是面对死亡的恐惧所致。
那冰冷的剑尖,让朱琦停止了思想,让朱汐等人心中泛起惊涛骇浪。他们失神,无比震撼,无比惊惧,生不出丝毫抵抗之心!
当所有人从恐惧与不可置信中回过神来,他们看到的是一个头绾乐游髻,身穿鹅黄色长裙的美貌女子。
不施粉黛的她是如此的清丽脱俗。柳眉弯弯,眼波流转,琼鼻高挺,似是含笑的小嘴旁有着两个小酒窝以及妙曼身段,无不彰显她的绝世风姿。那凝雪般的素手中掌有一柄四尺长的宝剑。剑蕙随风轻摆,剑身平指,剑尖却是顶着朱琦的喉咙。
她没有磅礴的气势,没有冰冷无情的杀气。有的是只可远观的高洁。她是不容亵渎的。
但是此刻,朱琦、朱汐等人面对这如同幽灵般突然出现的绝世佳人,他们有的不是赞美、倾心、敬仰,而是无边的恐惧。
她如何出现,无人得知。羽四惊悚,虽然那剑不曾指向他,但是他依旧毛骨悚然。如此人是敌非友,那么唯有死路一条。所幸,这不可方物的女子是来帮助他们的。
李东健本以为难逃一死,却见得朱琦住手,他目光惊疑,见到一把剑。回头一看,他却是哭出声来,喊了声东方阿姨,直接就扑入那女子的怀中。
这突然出现的女子并非他人,而是早已随李东健等人而来的东方有梦。她凤目中充满了溺爱,只是却取笑李东健道:“刚才还宁死不屈,有点男子气概,这就哭泣起鼻子来。你还知道怕呀。”
李东健提起东方有梦的衣裙,抹了抹眼泪,然后回过头来,一脸气愤的道:“东健被这老头欺负了。东健这么小,能不怕么?”
他的举止,让东方有梦无语。自己的衣裙竟然被这小鬼当做手帕。
“他不是不敢动一动了吗?”东方有梦轻笑道,她淡然的看了眼朱琦。
被东方有梦这么一看,朱琦身不由己的颤抖一下。他真的怕对方即刻杀了他。
虽然畏惧,但是他只得硬着头皮道:“这位东方姑娘,能否容我说几句?”他也不敢自称老夫,同时试图后退。
东方有梦却是很干脆的收了宝剑,就这么看着朱琦。她不怕朱琦出手。
朱琦暗中舒了口气,惊魂甫定道:“不知东方姑娘与东健少爷是何关系?”他必须弄清两人之间的关系,假如两者关系亲密,那么他很可能报仇无望。除非陆家之人肯援手于他。
东方有梦心思玲珑,岂会不知对方主意所在,是以她只轻笑道:“这个你不必过问。我知你想杀东健为你儿子朱常隆报仇。不过我劝你还是藏起这个念头。”话语中,多了份警告。
朱琦皱眉,但是想到对方身手,他只得忍气吞声。现在他算是绝了亲手报仇的念头,只能寄希望于陆家。
“杀儿之仇……”朱琦顿住,他感觉到东方有梦似乎有所动作,是以只得道,“东健少爷为何要杀我儿常隆?”
李东健也不再哭泣,他转身面对朱琦,现在他是真正的有恃无恐,他一脸愤慨道:“要问原因,便寻根本。朱家主,我且问你,朱常隆秉性如何?”
李东健不答反问,这一问,使得朱琦愕然,他自己儿子的秉性他又如何不知。只是他自不明言,而是颇为委婉道:“常隆平时虽是纨绔,但我朱家祖训在,他也不敢过于放肆。莫非他得罪了你?便是如此,那也罪不该死。”
李东健冷笑一声,道:“朱家祖训?挖绝户坟,踹寡妇门。这是你朱家的祖训?”
朱琦老脸一变,他阴沉道:“东健少爷,你切莫菲薄我朱家!不然……”
“不然如何?”却是东方有梦意味深长的问道。
有她在,朱琦不敢将话说得过狠,他愤然一甩衣袖道:“东健少爷,我儿已死,你却还要玷污他的名声吗?”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朱常隆做的事天理难容。”李东健鄙夷道,“而且,此事与我有关。这也是我为何要杀他的缘故。”
“与你有关?”朱琦想到李东健的出身。这个被羽天淳在山林之中捡回来的孩子,难道是绝户余孽?抑或寡妇之子?
李东健见朱琦不语,他便继续道:“九年前,朱常隆是否去过距羽域城不远的一个小镇?此镇名叫杨塘镇。我便是那里的人。”
九年前的小事,朱琦等人如何记得,不过知道李东健不会无的放矢,因此不单朱琦不言不语,朱汐等人也都忍着愤怒听下去。
李东健没有提及自己的亲生父母,而是说自己是个孤儿,他道:“我幼失怙恃,得人眷顾。刘莲花为镇中寡妇,是她收养了我。而你那受祖训训导的好儿子却玷污了她,最终逼得刘莲花投井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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