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清醒着的吧?各自都用力掐一下大腿看看,虽然不科学,说不定我在同一个梦境里面呢。”
“这不是有个现成的吗?何必掐自己呢,万一不是梦那多疼啊。”李烽看向那名睡得正香的男子,露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横躺在地的陆弦瑜紧闭着双眼,嘴角微翘,流露着些许口水,对外界的变化毫不知情,依旧沉浸在自己梦中。
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了,平常都是倒头就睡,睁开眼就已是第二天。
梦里面,他穿越到了一个波澜壮阔的异世界,不过并不是作为一名逆天而行的主角,而是一名随处可见的配角……没有系统,也没有金手指。担当配角的陆弦瑜过着艰苦卓绝的生活,饥寒交迫,面临着数之不尽的挫折与失败,随时都有性命危险。
bt!绝望的陆弦瑜并没有放弃,因为他邂逅了一名美丽的女孩。两人携手进退,休戚与共,克服重重磨难,最终相拥一起。眼看就要上演爱情电影桥段最浪漫的一幕,一只不明的黑色大手从空中抓来……
回到现实,李烽走到陆弦瑜身旁蹲下身,伸出拇指与食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向陆弦瑜大腿内侧,后者“啊!”的一声猛然惊醒,二话不说抬起脚踢了过来。身手敏捷的李烽似是早有准备,反应迅速,往后轻轻一倒,轻松避开。
“我***!”陆弦瑜瞬间怒发冲冠,破口大骂,狠狠地盯着眼前这名坏他好事的黑脸男,杀父之仇莫过于如此。
“还睡呢,陆老板,老蒋都拿棍子查寝了,第一个打的就是你。”李烽嬉皮笑脸,露出一口白牙,“看你这口水流的,莫非做什么不得了的春梦了?”
“我查你****,我打****。”陆弦瑜听后怒气更胜了,开始出口成章,丝毫没有注意到语言的不协调。
这也怨不得他如此气愤,前一秒即将步入天堂,后一秒就跌入地狱。这巨大的落差感就像一个失恋的男孩,听着失恋的歌,抱着枕头涕泗横流,回忆着那段无法挽回的恋情。
“你知道你现在在哪里吗?”李烽突然用阴森森的语气问道,已经对这不明的语言驾轻就熟。
“你们又搞什么飞机名堂?”陆弦瑜缓过神,左顾有望,软绵绵的枕头没了、被窝没了、床也凭空消失了,而自己则坐在垃圾堆里面。
好吧,姑且这还不算太糟,糟的是还有五个光膀子的男人,穿着颜色各异的内裤,站在眼跟前目不斜视看着你。
陆弦瑜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挪了几步,吞咽了口唾沫,“这究竟是哪,你们想干嘛?我跟你们说,我陆某人昂藏七尺男儿,死也不屈服。”
“欢迎来到瓦罗兰大陆。”李烽语重心长,不放过任何一个嘲弄陆弦瑜的机会,他口中悠悠朗道:“这里是召唤师峡谷,你这个罪不容诛的“祖安人”,今日我将代替裁决之镰制裁你!将你碎尸万段,接受审判吧!”
“尔等小辈,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在峡谷之巅叱咤风云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玩贪吃蛇,你这个白银狗,猖狂什么!”陆弦瑜不甘示弱,学着他的口气回敬道。
“行了行了,别闹了,先弄清这里情况在打嘴炮吧。”潘鑫双手抱着大腿插嘴道,他已经受不了此时的环境,冷得全身发抖,牙齿咯噔作响。在那张“313”寝室名单表里,他是除陆弦瑜外体质最弱的一个,不过后者现在套着保暖的衣裤,淡然自若。
“不用想了,我们大概是被人绑架,或者说是穿越了。”宁若忛冷静分析,“这冰冷的触感与空气中浓烈的臭味是不可能骗人的,这绝不是梦。”
“穿越?你咋不说我们都上天了?你当你是迪迦凹凸曼,穿越时空拯救世界吗?”陆弦瑜用意味深长的目光扫向每个人,伸出食指比划着,“好啊好啊,都长本事了昂,学会合伙整我了。
他越说越激动,“你们自己摸着胸脯,扪心自问我这个寝室长平日待你们如何,虽然没有大鱼大肉,但那次吃沙县不是我掏腰包请的!”
“靠,你给我闭嘴!你在多说一句话,我就跳过去把你衣服扒了。”潘鑫怒吼道,站在原地直哆嗦。莫名其妙出现在这个地方已经令他够恼火了,现在还被扣上一顶子虚乌有的帽子,试问谁能不气?
“哈哈哈,笑死老子,平常一个个都骂我懦夫、软蛋。真是风水轮流转,现在谁是懦夫,谁……”陆弦瑜说着说着便自觉合上嘴巴,一时语塞。他觉察到众人投来觊觎的杀人目光。
众怒难犯,狗急了都会跳墙,说不定真会把自己给当场扒的内裤都不剩。
想到这,陆弦瑜赶忙站起身拍了拍沾在衣裤上的碎屑,绕开话题,“这里究竟是哪,这满地的不明垃圾,还有这土围墙,怎么看都不像是我们学校的垃圾场啊,难道是校方揭不开锅,用泥土又建了一个?”
“我们要是知道还会看着你?”
“你这个万能的寝室长难道什么都不知道?”
“嗯嗯,是啊是啊。”
“咦,我怎么感觉你们说话怎么都好别扭。”陆弦瑜捂着下巴若有所思,终于察觉到了语言中的不对劲,“莫非我们被人抓起来改造成了变异体,然后换了声带吗?”
“说不定是我们穿越后自带的语言功能呢。”宁若忛随口说道。他的性格与陆弦瑜的中二观点相比,简直过犹不及。两人有很多共同点,都是闷骚属性,至今都没有交过女朋友,连女孩子手也没有牵过。后者倒还可以理解,但前者就令许多人遐思迩想了。宁若忛曾在深夜聊天中坦然,自己只喜欢身高一米五的,高一寸免谈,矮一点也不要,这也是他单身至今的原因之一。
“行了行了,w.kansh.m别瞎猜了,谁去那边看看,也许隔着这面墙就是我们学校寝室呢。”程冶猩叹了口气,手指着胡同尽头。那里漆黑一片,透露着阴沉的气息,好像随时都会跳出一个张牙舞爪地恶鬼来。
“我近视,你们是知道的,没戴眼镜根本看不清,去了也没用。”
“我也是的,最近眼睛也坏了,只是家里没有钱,配不起眼镜。”
“这么巧,我也是唉。”
“陆老板,你说怎么办?”宁若忛问道,“该是你这个寝室长尽责任发挥的时候到了。”
“我其实是想去的,不过很遗憾……”陆弦瑜倚着土墙,指了指眼睛回道,“我也是近视,恕难从命啊。”
这时,李烽神不知鬼不觉走到陆弦瑜背后,笑着将他抱起:“不过是近视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以前跟人打架,对面四十号人,我们四号人都没有怕过,不要怂就是冲。”
“可我去了也没卵用啊!”陆弦瑜大声推辞,做着最后的挣扎。
“没事没事,寝室长有这个心我们便知足了,看不看得清有什么关系呢,你们说对不对?”李烽用眼神示意众人,扯扯拉拉地将陆弦瑜推搡到胡同尽头边缘,再往里拐角就是无边的黑暗,几人看也没看立马脚底抹油回到原地。
“加油!寝室长你是最棒的!”
“冲冲冲!寝室长万岁!”
“千万不要让我们失望啊,我们已经冷得受不了,到时候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陆弦瑜回过头看了眼,苦笑着朝着黑暗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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