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善政嗅到儿子身上,有股子特别的味道。
这种味道给他留下过深刻印象,他曾经在另一个人的身上,嗅到过这样的气味,那人便是鸦片成瘾的王昭才。
董善政不由得皱起眉头,疑惑地问儿子,身上的气味是怎么回事?
董七女顿时有些紧张,支支吾吾的辩解着;
“哪儿,哪有啥气味儿,用了点香粉而已。”
董善政冷哼一声,道:
“你个大男人,用得哪门子的香粉!”
“奶奶给的,用着玩的。”
董七女辩解着,搬出老太太来说事儿。
这会儿老太太也在,董善政不好当场发作,知道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先行忍耐,不过此后却留了心。
当天夜里,董善政忽然闯进了,董七女住着的侧院,来了次突击检查。
看门放风的玉珠,看到老爷急匆匆走来,连忙故意大声打着招呼;
“老爷来了,这么晚了有事呀?”
屋里的董七女听到动静,手忙脚乱地将手里的烟枪,迅速塞到被子下面,尚未没来得及熄灭烟灯,董善政已是闯进门来。
屋里弥漫着浓重的,福寿膏的气味,董善政证实了自己的猜测,顿时火冒三丈,不容分说,大耳刮子先扇了过去。
看到儿子慌慌张张地往床里面躲,已是怒火冲天的董善政,回身去找棍子。
看他这架势,打死这败家玩意儿,才肯罢休。
董七女见势不妙,趁着他爹转身的功夫,光着脚丫子跳下床去,连蹦带跳地逃窜出院子,跑去后院找董老太太避难去了。
董善政气得脸色发青,找到根棍子,随之追到董老太太后院堂屋。
却见老太太已搬了把椅子,坐在门口挡住他的去路。
不等董善政开口说话,老太太已经在问了;
“到底是啥事儿?不能好好说话,非得动五把抄才行!”
董善政气得浑身颤抖,但在母亲面前,依然恭恭敬敬的站直了身子,道:
“娘!老七那败家玩意儿,吸上大烟土了。”
听了这话,董老太太却是不以为然,道:
“吸烟能用几个钱儿,值得这样大惊小怪。”
老太太的不可理喻,急得董善政直跺脚,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听到动静赶来的赵香,听说儿子吸上大烟,立刻就想到了,因吸食大烟成了瘾,而使得家道中落的大姐夫王昭才。
有此前车之鉴,自是知晓其中危害,于是,便劝着董老太太,道:
“娘!您不知道,吸上大烟那东西,用不了三年五载,身子骨就虚空了,您想抱重孙子的愿望,怕是指望不上老七……”
赵香很了解婆婆的心思,几句话就说到点子上,可谓是正中老太太要害。
董家人丁不旺的现状,一直以来都是董老太太的一块心病,她最大的愿望是儿女孝顺,膝下子孙满堂。
听赵香这样一说,董老太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却也不许儿子打七女,转而埋怨着,道:
“你就知道打骂,也解决不了啥事儿,想法子让老七戒掉烟瘾,才是正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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