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什么事情和你想的不一样的话,咬牙撑一撑吧。”
父亲坐在北京火车站进站口的台阶上,对我说了这句话,转身向里走去。也许在四年大学或者整个人生,这句话对于我来说足够一以贯之了,因为在这个世界上,能够真正了解你是一个什么性格的人就只有父母了。
父亲本来坚持要送我到学校去才放心,但一出站见到有我们学校的接待处后,在火车站门口的一家面馆吃了一碗他这一生中吃过最贵的面之后,把报名费的银行卡交给我,毅然买票回家。我不知道为什么,也未开口询问他。在我的记忆中,父亲总闷闷不乐,不喜欢说话,干完家的事要么坐在山上独自抽烟,要么坐在院子里。
以前,我总是想让父亲关注自己,故意偷来他的书,小时候大多都囫囵吞枣,长大了才知其中乾坤。印象最深地有两本书,一本是《茶花女》,因为在那里面我第一次对女性产生了莫名地好奇心。另一本是《围城》,学业已经紧张到连睡觉都要计划的高三时期,我却在课堂上阅读一本课外书,被老师叫来了父亲,父亲连叹了几口气,不知何由,未说我一句。
而那本《围城》,现在正躺在我的包裹中。
我看着父亲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整理下自己的包裹,提着找到我们学校的接待处,按照接待处人员的指引上到一辆大巴车上。车上都是同我一样来自其他地方的同学,大家都安静的坐在车上,胆怯又试探地看着车窗外的城市,好似被遗弃在伸手不见五指任何叫喊都无用的枯井里面。可能大家都跟我一样,自己对自己的生命没有什么决定权。
大巴车载满学生,离开火车站,在北京的大小街道上行驶了半个小时左右,到达了我们的学校。这辆车,让我对这个城市有了实体性的概念,北京,不再是我想象中的北京。
“这他妈的一点也不像个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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