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这么些人,到底都是在做些什么?徐登儒越来越疑惑起来。需要他踏实做事的时候,他会积极主动;需要他明确回答的时候,他更能够振振有词。但是,就这眼前人荒马乱的发生,怎么越来越像一个荒唐的闹剧了呢?这让他和玲玲,让整个张家,都成了一个令人不齿的笑话了啊!
究竟是怎么了?就这令人瞠目结舌的可恶事情,怎么就毫无征兆毫不客气地发生了?人,人啊,至高无上的人,怎么就这么不知羞耻了呢?他不好意思去问岳鹏举,或者其它任何人,就只能怅惘自己是否还是在梦中说梦空口白话?或者,就是甘愿吞咽、咀嚼这份莫名的酸苦和羞辱。
对于人世间最为神圣的婚姻,对于慎之又慎的男女关系交往,怎么能够这么随随便便,就可说出口,喊出口呢?这要是别人,别处或许还可能无关紧要,这里可是养育了他的张家,是与他一直心心相印形影不离的玲玲姐啊?这又怎么能够任人信口雌黄?他似乎感受到了那让头皮发炸发麻,让脊背冰冷骨髓沁凉的逼人寒气。
不管他能不能承受得了,这个世界可就又给他好好地上了一课。厌恶、憋闷之至,他也终于攒集了足够的愤怒,要冲过去跟人问个明白,说个清楚。岳鹏举看到张常顺摇摇晃晃地走过来了,就连忙伸手拦住了他。让他不要冲动,着急。这也只是最为普通最为平常的世间众生相而已,以后他要见识的可就要更多的。
人们平常骂人的时候,也总是会有一句“佛头着粪”的无良说法,而现在则是明明的更加作祟和离谱了。对于别人轻易就说起的,自己与玲玲姐要怎样怎样如何如何,他就已经受不了了。作为两个人之间才会有的各种事情,在没有得到他和玲玲姐的准允之下,人又怎么能够胡乱说出那些轻薄放肆的话呢?
尤其对于玲玲姐,对于女性太不公平了啊!他还是想起了齐景云,有些轻浮的景云可一直就是学着爸爸的模样在喊“女神,美丽的女神,引领我们飞升!”同一样的柳庄,也是跟景云一样知道他跟玲玲姐的事情的啊,怎么就会这样肆无忌惮令人寒心了呢?
一同生来长大,大家各种关照关心是必须的。尤其这种男女方面的重大事情,难道就不应该有一个最基本的尊重吗?怎么能毫无遮掩,什么都能说得出口啊!柳庄或者就是柳家,怎么就会有了这样的想法,这让他很吃惊。但是,他马上就想明白了。无疑,这也正是他的原因他的责任。是从他这里最先有了对于玲玲姐的如何如何,才会有的各种各样的无耻和不尊,所以也就让人学了样了?
是因为自己,是从自己这里开了这个很不好的头,才招来了各种妄想和非议。他很羞愧。如果说,柳庄已经让他感觉难过和屈辱,这怎么又来了什么马彪呢?简直就是孰可忍,孰不可忍了啊!可是,眼看着刚刚失去儿子的老人家,依然还是要维护着关乎体面的一团和气,这让人费解的言行举动,他就更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是不是因为他的所谓娃娃亲的事情,所以就让爸爸妈妈一直就有了另外的想法?所以爸爸就跟自己的工友有过什么说法?给自己女儿找上门女婿,可也就不是例外,但是,是不是真的就是这样呢?难道自己对于玲玲姐的诚挚心地,自己与玲玲姐的漫天情分,也就只有两个人能够心照不宣吗?自己的粗糙粗疏让人误会太深,所以才有了各种各样的邪祟与侮辱扑面而来,竟然就要不可收拾了啊!
人类社会的生存结构已经完全固化,这最先的一步,当然都是靠着出身靠着打拼来博取生存,巧取豪夺也就在所难免。张家一直都在落魄,但是还没有倒下,又有这个从来都不关门的大院撑持着,也就吸引许多的目光。现在爸爸已经走了,仅仅就是为了一份自我保护,也许就不应该再来者不拒了?但是,他又应该真正地做些什么呢?
世界永远都在一步步地打开,一步步,一层层地让人看到更多的视角和内容。正如人们都有无尽的悲痛,却就以堂皇礼仪的名义,给一切的无良都安排了最好的借口。所以这各种各样的打开,也就只是各自心怀叵测的人心。在完全就要撇离天地良心的时候,他也真的应该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眼界和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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