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船划到中间,唱歌培训班的人怎么会没有歌声来烘托这欢快的气氛呢?于是,你一嗓子我一嗓子的歌声,引来很多人侧目。以为我们在小黑屋关了很久,才被放出来。
我划着船,关世杰同我客气了一下,便陪着安塞冬身边,很拍她掉进江里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安塞冬也要学划船,我简单告诉了她一下要领,就坐到船头,关世杰坐到安塞冬对面,不时的伸手帮忙,没几分钟,可能是安塞冬的小手太嫩,就有些受不了了,关世杰接过来继续划。
附近的人和船较多,我们便往远处人少的地方去。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看见林忠武光着膀子,又脱掉裤子,穿着花裤衩慢慢从船上下到水里,可能不是游泳裤的原因,他不敢扎猛子,不然拍裤衩直接掉江里,小时候,体验过这样境遇,都有尴尬的教训。
林忠武游到我们船边儿,安塞冬问他怎么下水了,凉不凉?他告诉我们是龅牙妹激他,说是如果他要下水,便介绍个韩国女孩给他。我心想,到时弄个朝鲜妞儿给他,他也不知道,反正都说朝鲜话。
我不想扫他的兴,让他去看看能不能摸几个嘎拉,安塞冬开心的让他抓几条鱼,关世杰起哄道:“小心水里有王八”,然后嘿嘿奸笑两声。即使再无理的要求,兴致冲冲的林忠武都能高兴的接受。回身扎个猛子,还好是在水里。他游到对岸的水边,就猫着腰开始摸来摸去。
远处,刘闯划着船向我们这边划来,这时,龅牙妹在船头唱道:“太阳出来,喜洋洋欧,挑起扁担上山岗欧,手里拿把开山斧欧,不怕虎豹和豺狼欧,啷罗”。我去,这妖精唱什么?安塞冬说道:“这是我教的山歌,太阳出来喜洋洋”,然后笑着接道:“悬岩陡坎,不稀罕欧,唱起歌儿忙砍材欧啷罗”。
都是人才啊!
正在我感叹的时候。突然,不远处传来一个男声接道:“走了一山,又一山欧,这山去了,那山来欧,只要我们,多勤快欧,不愁吃来,不愁穿欧啷罗”。
有一种崩溃叫欢欢喜喜
有一种欢喜叫痛哭流涕
松花江上对山歌,还是第一次见到和听到。
唱完,龅牙妹在船头上捂着嘴哈哈大笑,安塞冬感到意外,还有人能在这时候接上,尽管有些羞涩,还是咧着嘴笑着,不时瞄一眼歌声的来处。
歌声的来处是一艘小船,同我们一样,上面有三个人,两男一女。那个唱歌的男人大概也是二十多岁,正划着船朝我们这边笑着,然后,还伸手挥了一下,算是打招呼,龅牙妹也朝着他挥了挥手。他们没有划过来,而是朝着原来的方向向前继续。
一段小插曲,好像使整个江湾的人都更加开心。刘闯把船划到近处,对安塞冬笑道:“哈哈,你碰到知音了”,安塞冬尴尬笑笑,然后,把手伸向水里,一把水向龅牙妹飞去,龅牙妹也不甘示弱,一把水向安塞冬泼来,关世杰顿时跟着遭殃,也用水来泼龅牙妹,沈寒梅见状也帮助自己的姐妹,顿时你来我往。
这时,林忠武游到船边,抬头看着安塞冬,安塞冬还没反应过来,从林忠武口中喷出一支水箭,直接喷到她脸上。安塞冬一个趔趄赶紧抓住我,向没有参战的我求救,我一只手扶着她,另一只也伸到水里,去泼林忠武,林忠武一句重色轻友还没说完,赶紧缩回水里,开始打游击战。
不知何时,刘闯也参合进来。结果三个敌不过四个,并且有一个在水里神出鬼没的人,我们仨一会儿全身便湿透了。我一看安塞冬都快哭了,赶紧叫停,他们也折腾的累了,以胜利者的姿态指着我们的狼狈模样继续奸笑,尽管他们也好不到哪去。
关世杰见全身都湿了,便也脱下了衣裤,递给安塞冬拧干,然后挂在船边,穿个裤衩子去找林忠武游泳,我脱掉黑衬衫,用水拧了拧,抖一抖也挂在穿帮儿上,裤子没有脱,想着还要划船。
安塞冬对我说道:“怎么不脱裤子”?我回道:“没事,一会儿就晒干了”。
刘闯也光个膀子,U ww.knshuo 还把鞋子脱掉,倒一倒水,放到船头晾嗮。安塞冬也让我把鞋脱下来嗮嗮,然后又把关世杰的鞋子拿起来一起放到船头。
女孩们就只有硬挺了,湿透的衣服衬出朦胧的曲线,更胜岸边穿泳衣的女人。刚才的胡闹,大家的累的够呛,就让船在水面这样自由的飘着,我们各自侧靠在船上,闭着眼睛,体会这徜徉的味道。
安塞冬靠着船头,看我睁开眼后问道:“你家在太平桥哪里,离回民商店近吗”?我告诉她很近,大概有五六百米就是,是一片一片的平房,外界都管这里叫“贫民窟”,我也承认这里是个贫民窟,很多底层劳动人民居住在这里,尤其是从农村来的人比较多,同你们医大家属院没法比。她似乎觉得,忽然话题到了尴尬的地步,便说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表示但愿如此。又赶紧转移话题道:“你看林忠武怎么样,他爸是太平的畜牧局局长”,安塞冬笑脸一寒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关世杰和林忠武爬到船上,我们暂时的宁静被打破,刚才都差点儿睡着了。
他们高兴的伸出手里拿的嘎啦,关世杰献宝一样的递给安塞冬,林忠武也把嘎啦扔到龅牙妹的船上,女孩们爱不释手的拿着左看右看,问能不能吃?
我告诉他们,这里面有寄生虫,可以在家养着玩儿,但不敢吃。林忠武也吓唬道:“吃了会在肚子里长虫子”,安塞冬吓得哐当一声,把嘎啦扔到船上。我捡起来递给她,告诉她别拍,寄生虫很小,只有用显微镜才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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