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母除掉丈夫的決心已定。作为妻子,他无法忍受丈夫的不忠;作为母亲,她更无法忍受唯一的女儿被伤害,而且伤害她的人是她的亲生父亲。
徐母能感觉到,女儿一直在忍着所有人对她的歧视和冷漠,她现在像个囚徒,自我囚禁,把人生的悲苦一个人承受,每当想到女儿的不幸,她的心如刀绞,对丈夫的恨也更深重了,她只盼望着丈夫回来,她为他送行做好了一切准备。
她想了好几个方案,安眠药?毒药?绳索?利刃?都在卧室的床下,每天看到它们,她的内心就无比的安宁,报仇雪恨的心坚定而轻松。
徐母在徐家受尽了屈辱,这些都深藏在她的内心,表面光鲜亮丽的她,微笑都是假的,幸福都是装给别人看的,她想脱去自己伪装的外衣,做回一个女人应有的样子,保持尊严地活着。
她现在就觉得自己是有尊严的,至少,她的内心有了复仇的勇气。之前的那个温柔的贤妻良母只是她的过去,如今,突然惊醒的她,给了自己尊严的同时,也为自己为女儿为外孙女排除了障碍。只要除掉了徐锴岐,她们三个从此便可以自由的生活。
徐母没有想到杀人首先要偿命,她只想制造一种假象,徐锴岐是自杀;万一暴露了自己,也无妨,徐母同时又做好了与之同归于尽的打算。
一周之后,徐锴岐的车停在了院子里。他回来了。徐母像往常一样,看到他就满脸挂着微笑,他平时是忙于生意的,她很少干涉他的行踪。
“回来了?想吃什么?我安排阿姨去买。”徐母看着她丈夫那张几乎没有表情的脸,讨好似的问道。
“红烧牛肉。”徐锴岐对阿姨做的这道菜百吃不厌,他连看她一眼也不肯,低头说道。
她有点惊喜,她可以在牛肉里放安眠药,那样,她的那把专门为他买的利刃也可以派上用场。
徐锴岐是任性的,特别是在吃方面,他会抱着一道菜吃个够,然后其他人才有动筷的机会。
徐母在厨房帮着阿姨做菜,除了红烧牛肉,还有其它一些女儿爱吃的菜。自从女儿有了孩子之后,吃饭从不下楼,阿姨每天给她送过去。
徐母做了一道冬瓜汤,这也是徐锴岐平时爱喝的。
“今天我把菜端上桌,你去忙别的。”徐母支开了阿姨。
徐母掏出事先研磨好的安眠药末,撒在红烧牛肉和冬瓜汤里,然后和其它菜一起端上了餐桌,这两道菜,放在了距离丈夫的座位最近的地方。
徐锴岐喝了一口汤,感觉有微微的甜同时有点苦,而且有淡淡的药味。但他没有起疑心,而是觉得这甜味和苦味正和自己的胃口,多日来,他在外面吃饭,口味重,家里的菜淡很正常,而且甜和苦本身也是冬瓜的味道,而那个淡淡的药味也许是一种消暑的调料吧。
当吃到红烧牛肉的时候,这个药味更被他理解为是一种新的调料,完全没有影响牛肉的口味,他一个人吃光了一盘子的牛肉。
徐锴岐没有多想,他吃得津津有味,没有发现妻子有任何的异样,甚至他什么都没有想,吃完就进书房了。那里的晚茶也融入了一些安眠药,只是量很少。
徐锴岐刚把书页打开,书就从手中滑落下来,他微微感到一种嗜睡的感觉,他合上眼躺在摇椅里。
摇椅是电动的,摇个不停,徐母以为安眠药放少了,她不敢靠近丈夫。
她站在门口良久,然后为摇椅关掉电源,摇椅终于停下来。
“她爸?”徐母亲切的叫着丈夫,是那样的温柔,是她装出来的。
没有应答。
“她爸,我有事和你商量,”她走近,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她爸,你睡了吗?”
徐锴岐没有任何的动静。但呼吸依然均匀。
“她爸?”徐母的心顿时有点慌乱,她跑去自己的卧室,取了那把利刃,因为紧张,首先把自己的手割伤了,鲜血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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